宗之毅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幕,目光一片冰寒,他想到了端木徳淑,她在徐知乎身下又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有魅态尽现,极尽诱惑的时候!
宗之毅拳头隐隐握紧,又bī着自己慢慢放开,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值得,早已经不值得了!
宗之毅转过目光,声音低沉,不见一丝颓然病态,声音却有些无力隐忍:“把她抬下去……”
他这些龌龊的心思被人猜出来,不过是让他更可悲而已,而她的所作所为,想必与那安然守凤梧宫享受后位尊贵的人来说,让他看起来能无能可笑而已。
水沫闻言,血迹淋淋的手伸出来,无力的想拉住赞公公的衣角,又觉得太脏收了回来:“有……皇上……这……这句话就够了……沫儿无怨无悔……”她愿意为他做一次,此刻是,心甘情愿。
赞清看着莫采人,努力移开目光,谁能想到最后愿意跟皇上同生共死的会是她们,而皇后娘娘为了皇上做了什么!
赞清蹲下身,目光温和,对莫采人的成见顿消:“起来吧,地上凉,距离相爷来书房汇报还有一个多时辰呢,娘娘先进屋暖和回。”
“不……用了……”这样就好,徐相岂是那么好骗的……
赞清看着此刻莫娘娘奄奄一息的柔美样子,心里即痛又恨,可除了牺牲莫娘娘,牺牲所有人的忠心去博一个结果还有什么办法。
……
寅时刚过,天还未大亮,徐知乎一身玄色镶金边朝服在前,带着几位朝中要臣缓缓向上书房走来。
水沫儿趴在地上,晨光朦胧的照在她身上,一袭素色衣裙早已残破带血,美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漏出半边苍白苍白的面色,本该是让人心怜心疼的样子,却又莫名让男人们瞬间神色复杂,不敢多看。
徐知乎看了一眼,又平静的收回目光,脚步气息未停。
荀故风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向前。
后面定力不足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一派悲天怜人:“这都几天了……”
“是啊,犯了什么错用得着如此对待一名女子……”
“哎……”
半个时辰后,大臣依次从书房出来,路过她身边都忍不住要询问一旁候着的小太监一二,见问不出什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徐知乎最后一个出来,皇上今天的生气看起来很不好。
徐知乎却没有信几分,再不好,不是也没有见他死吗,那个不好,也就没什么可信的了。
徐知乎走过地上的女子身边。
水沫儿突然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带血的手指艰难的向前,发现够不到他的衣角,又苦笑着‘认命’的垂下:“救救我……”
徐知乎闻言今日出其的‘怜香惜玉’一般,缓缓站定,回头。
水沫儿心里涌出一丝狂喜,她想着他刚才在御书房时便会与皇上相问,帮她求一线生机,徐相不是菩萨一般的善人,最是悲天怜人不过吗。
现在也好,肯停下来就好,水沫儿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梦呓一般:“救我……救救我……”
徐知乎站定,看了地上的人好一会,目光几乎一丝不苟的扫过她身上每一寸可能,就好像在评估什么一样认真,然后抬抬手,让一旁守岗的小太监上前。
“参见相爷。”
“去,把皇上请出来。”
小太监有些懵?请皇上?!
徐知乎颇为讽刺的开口:“美人伤成这样不该垂怜一二吗?”
水沫儿闻言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折磨中历练出的敏感让她直觉徐相的语气不对,她想抬头看看确认一二,可伤的太重,又趴了这么长时间,人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宗之毅听完来人汇报,瞬间看眼赞清,人还没有走!
赞清顿时跪下:皇上,无毒不丈夫,就是这手段再肮脏不屑也不能再犹豫了啊!成大事要紧!
宗之毅自嘲一笑,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能力责怪别人。
但心里却没有赞清的乐观,徐知乎未必就是真的要向他要人。
宗之毅在赞清的搀扶下,托着‘病体’出来。
徐知乎看眼宗之毅,又移开目光。
宗之毅亦脸色难看的看了他一瞬,不以为意。
徐知乎不知道怎么夸宗之毅,谁为他想出的这种办法,真是让宗之毅的智商蒙尘:“皇上知道当初为什么您进入皇城时她还没有被镇西王手下那群莽夫玷污吗?”
宗之毅目光一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知乎却不在乎:“因为雷冥九等着你收她呢,如果我没猜错,雷冥九是亲自衡量过这个女人的价值和优点,但他应该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会收她,所以做的不够绝,如果是我,我大概会让她这幅样子与你见面,周围再围一圈手拿鞭子的莽夫,把她掉在保和殿的大殿上,下面就是皇位帝尊,身上就这幅样子,你说是雷冥九的方式让皇上把持不住,还是微臣的方式更容易让皇上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