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易捣着安神香看了一眼,又继续忙碌着。
“这么晚了,他倒是有雅兴,行了,熄灯睡了。”
明珠看看怀里的东西,悻悻然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与戏珠一起服侍娘娘就寝。
……
徐知乎今日早朝没有开口,宗之毅靠谁联系上残兵蟹将的他知道,那些人这一年多来也没少在各地散步谣言,揭竿而起,但因为宗之毅尚在,并没有形成气候。
他不解的是宗之毅的状况?宗之毅几次病重欲死是事实,但都没有死成?毒药应该是对他无用的,弑君也并不是难事,也不在意将来宗之毅的子女报仇,九殿下和大公主将来谁有本事杀他,杀便是!
什么天命帝皇,命不该绝,徐知乎并不放在心上,弑君后的安排他也已将准备妥当。他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命不该绝。
徐知乎从御书房出来,因为他耽误了一会功夫,与前面同样在御书房议事的同僚便拉开了距离。
水沫儿一袭薄衫,跪在御书房外的甬道上,嘴唇紧敏,钗環并退。素衫罗裙,摇摇欲坠的跪在冰凉的石路上。
水沫儿虽已年近三十,但只是跪在那里,蒲柳之姿的腰身摇摇欲坠的坚韧在她身上矛盾又惹眼的糅合着,她像皇家威严重地外不能反抗的玩物,柔和了皇朝旧事的风云和历史沉淀后的耀目风采。
第388章
徐知乎从她身边几步外走过去,目光没有给一丝一毫。
……
一开始,徐知乎没有多想,他并不是瞧不起水沫儿,水沫儿命运多折,能走到今天,相反她有很多可取之处,在女子中甚至可以说算的上豁达贱人,若不然可不会有吸引宗之毅的地方。
只是对方优秀与否跟他没有关系,所以没有往任何事情上想。
徐知乎连续几次从御书房出来,都看到这个女人跪在书房外且一次比一次可怜可叹时,嘴角不禁漏出一丝讽刺的笑意,从容走过。
水沫儿余光看着他衣衫远去,神色漏出一丝凄苦,如果一开始,她没有想到皇上的用意,抱着满腔欢喜以为她想起她,现在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可明白了又怎样,她这样的身子这样的人,能做的也无非就是别人看轻作践,本以为逃离了先帝的魔掌可以jiāo付一片真心,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但皇上给过她一片净土,给过她一份短暂的甚至没有什么可回忆的爱怜,他肯救她与魔掌之中肯给她一丝活命的机会,尽管他只是不爱她,皇上的恩义她也记在心上。
若这是皇上想要的,她愿意去成全,只愿自己还有一丝用处……也愿他,若gān年后能记得自己……
初冬瑞雪,虽只有薄薄的一层,转而就化作了雪水消失无踪,但天气仿佛一夕之间骤冷起来,宫里的寺人宫女都已经穿上了棉服。
天还未亮,水沫儿已经醒来,她知道今日还是要跪的,要跪到那个清高如仙的男子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雁国徐相,他若是有这样如此动情,何至于现在也只有一位妻子,无子无错,这样的人其实好勾引的。
水沫儿站在房中,看着让侍女取来的马鞭,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机会了,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甚至连报恩都算不上,但她依然决定去做,她不信,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心疼过她没有爱过她,甚至不愿记得她。
水沫儿去了冬衣,抖开鞭绳。
侍女顿时跪在地上哭红了眼眶:“娘娘……娘娘……”
什么娘娘不娘娘,这样的伤对她来说不就是常事吗?身上这样的疤痕还少吗,她不过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错付了一片痴心罢了!
水沫儿一鞭子抽在了自己肩上,殷血的痕迹顿时散开,鞭上的粗痕撕裂女子薄薄的肌肤,渗出雪来!
水沫儿顿时疼的趴在地上,下一刻又咬紧牙,连续抽了下去,豆大的汗珠落下,瞬间浸湿了散下的发鬓。
她……记得先帝最爱看她这幅样子……水沫儿想到过往,脸上的凄苦更浓,都说她是妖妃在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哪有妖妃的资本,一副容颜蛊惑的了谁?
她从不曾有‘前辈’们的丰功伟绩,别说烽火诸侯,她走出这宫廷的机会也寥寥可数,对徐相大人她更是知之甚少,只能寄托与他最后一点怜悯心……
水沫儿穿的破败的薄衫,无力的趴在冰凉的石路上,破开的衣襟漏出她内里的淌血的肌肤,柔弱可怜有引的人蠢蠢欲动,仿佛觉得nüè的还不够一般,让人想再拿起鞭子,往她最柔弱的地方来上一记重击才好。
水沫儿真的很疼,衣衫单薄,发丝散乱,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容貌,只是在冰寒的地面上痛苦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