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甚至怀疑他有什么新的目的,毕竟他以前看她都是‘尔等刁民’不屑于顾的样子。
“偶然尝个鲜吧。”
“尝过了呢!?徐知乎又不是雷冥九,雷冥九脑子不好,慕高者的心态让他自然会高看你几分?徐知乎呢?”
端木徳淑有些走神,雷冥九的心态能用上位者的认知分析出无数种结果,和感情沾边的最不值得拿来说,都要用事实才能说话:“徐相?”
“?”
“他在门外你可以问问他。”
赵氏立即闭嘴。
端木徳淑却很了解,母亲不敢,如果是雷冥九,她全家人都会冲过去质问他几百个答案,换成徐知乎就没人敢。
“他那样清风朗月的人,怎么会答应你这样诛九族的要求!”打死赵氏也想不通,什么喜欢的话,她连一句都不要信:“你说他是不是有更大的yīn谋?”
端木徳淑神色郑重了几分:“比如呢?”她也想从别人口中听些理智的答案,就像雷冥九的事情一样。
赵氏想了想,张张嘴,挫败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端木徳淑笑笑:“那就别想那么多了,有女儿呢,最不济还有你外孙呢是不是!”
赵氏勉qiáng动动嘴角,只能这样想了,九殿下快点长大,登基了才能让她安心:“你二哥的事……”
“我会处理好。”
赵氏叹口气,想站却站不起来,阻止了戏珠想扶她的举动,她再缓一缓,这么大的事,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女儿能走到皇后这一步已经让她觉得世事难料,谁能想她还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她端木家的祖坟也不知道是冒了青烟还是臭气,徐知乎还能跟着她参合着乱来!
门外,徐知乎站了很久,风chuī在脸上已经有些凉了,他上前伸出手,手放在门扉上片刻,又放下!
少忧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相爷担心什么?担心赵夫人打皇后吗?担心多余了。
门突然打开。
徐知乎淡然的后退一步。
赵氏猛然看到她,心咯噔一下,看着他站在chūn日的阳光下,雕栏玉栋的背景,层层叠叠的屏障,四季可见的风光,重要的是从小到大人人称羡的地位和自身,说他一身正气也不为过,怎么就去跟仙儿合谋这样的事了?!
但想想对方也是被自己女儿脱了,可以说自家有塞了个大把柄在人家手里,她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徐知乎将赵氏送出去。
赵氏丝毫不敢托大,上了车,再三感谢后,赶紧让人走了,在车上越想越头疼,越想心越累,她觉得自己非病一段时间不可了。
……
徐知乎推开门进去。
端木徳淑半躺在chuáng上喝药,药有些凉了,端木徳淑喝的有些慢,也没有抬头。
紫红色的chuáng帐内,端木徳淑安静的没有任何攻击力,头发半束着,懒散惰情。
徐知乎不会觉得她见了赵氏一面,便什么都想开了,可也不在意她和赵氏说了什么,她能安安静静的自然再好不过。
戏珠搬了椅子过来,上面加了华丽的软垫。
徐知乎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坐下,他看着端木徳淑喝药,苦了就停一会吃一枚蜜果,小小的八宫格里装了八中不同的蜜饯,她喝一口药便会换一种吃,吃的最多的是雪梅果,酿好的果子上,洒了细细的一层红砂糖,是多数女子的零嘴,只是她尤其废梅果,基本一小口就要含一颗才会愿意再喝下另一小口。
沙漏的软纱流完了最后一捧,又换上了新的,时间从细沙上流过,又过了半晌,端木徳淑慢慢的喝下一碗。
明珠又端了小半碗过来。
徐知乎看着她皱眉,及其不悦的不想接,但稍后有接了过去,在八宫格里仔仔细细的挑,仿佛挑到了和药味相合的,碗里的药就变的好喝了一样。
房间里弥漫着相似的苦涩,闻着便超脱了八位的极致,可以想见她手里的那一碗在她六味灵敏的嘴里过一遍会是什么味道。
徐知乎看着她选了一枚蜜酿酸果,便慢慢的喝明珠手里的药汤,可能她觉得喝了很久了,因为手里的酸果已经少了三个,但回头,发现碗里还有一大半时,眉头奏着犹如百岁老人一般。
徐知乎看着她想了很久,久的她放下八宫格,端起药一饮而尽!眉头皱的更紧了。
徐知乎微微诧异,但又释然,吃了这么多你酸甜的果子,受不了也可以理解。
端木徳淑缓了一会突然看向徐知乎,冰光不减的眼眸中带着浅浅的讽刺:“看够了吗?有没有发现别人的夫人吃蜜果和你夫人吃蜜果其实没有任何不一样?”
明珠闻言下意识的看眼娘娘,发现娘娘把这样没有操守的话竟然说的非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