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明珠退到后面站着。
端木徳淑不说话,有些事情她要试试。
徐知乎走进两步,看着闭目眼神的她,睫毛长长的,烛光下脸颊翻着柔和的光,即便生着气,也丝毫看不出讨人厌的样子,眼睛比起来也好,省的看多让人分心。
徐知乎推推她的手臂。
轻梦委委屈屈的站着,都错过半个时辰了,不知道药效还管不管用,太医说要按时喝的,夫人怎么可以拿身体开玩笑,万一……
徐知乎再推推她,玉佩轻轻向前,伴随着青色的一身落在chuáng上,又随着主人的站定,恢复如初。
端木徳淑不动,只是让她开口吗?这么一个消息,让她开口,和上次大哥的事闹的满城风雨比,太含蓄了,不舒服他的作风,女人这种东西,他能bī绝对不会怀柔才对。
徐知乎拽了一旁的杌凳靠着chuáng坐下来,拉过她的胳膊给她揉着,白色的麒麟压玉垂在青色的衣摆上,犹如它的主人般宁静安详无争无欲。
徐知乎声音很轻,手里的动作更轻:“好了,是我不好,不该为难你……”徐知乎按压住她手上的xué位,慢慢的揉,貌似纠结了好久还是用非常非常低的声音开口:“我不该自以为事……快起来喝药……”
“……”挖心的感觉都要出来了。
徐知乎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就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哄一次、两次差不多不是就行了,面子、脸不是都拉下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徐知乎到底是把男人的那点尊严压下来,继续温和的开口:“下次不会了,有什么一定说清楚,不让你问……”
“……”
轻梦静静的站在相爷身后,何时见她高高在上的主子如此低声下气的哄过人,还是后宅的女子,都说贴身丫头多少跟主子有些暧昧,有特殊的地方,殊不知她和无思一点没有。
更生不出要占相爷便宜的心思,她们什么身份,怎能侮rǔ相爷,自然不习惯自己敬仰的主子,一再让人不放在眼里。
可chuáng上的人又太过特殊,相爷和端木小姐这么些年了,夫人又怀着身孕,相爷委屈点也是应该的。
徐知乎不急,指腹轻轻按压着她的高阳,手指纤细软绵绵的没有力道,定然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弱女子,她到底有多‘弱’不经‘折腾’他也是体会过的:“你说想怎么样,能帮忙的我一定没有二话。”
端木徳淑睁开眼,睫毛打开,眼里闪着不容反驳的光:“我要见我母亲!”
在徐知乎眼里,她那点不高兴就是孩子要不到糖吃的不甘心:“好,但今天太晚了,慕国公夫人也睡了,明天好不好。”
端木徳淑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
徐知乎松开徳淑的手,侧身端过汤药,chuī凉,什么也没有说,放在她唇边。
端木徳淑看了徐知乎一眼。
徐知乎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端木徳淑张口,喝下。
徐知乎愣了一瞬,目光在她嘴角停了片刻,又立即收回目光,将她扶起来坐好,神色自然的一点一点的喂。
端木徳淑也没有再挑刺,慢慢的喝。
徐知乎认认真真的喂完,放下碗勺。两个人沉默着,都没有说话。
徐知乎起身,再坐下去恐怕又要生气了:“我先走了。”说着俯身要把她放平。
端木徳淑没有让他动。
好,不动:“你注意休息。”叮嘱了轻梦几句,转身出去了。
少忧见主子出来,余光下意识的扫了主子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痕迹、衣着工整,不禁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徐知乎重新回到书房,神色间并没有被打扰了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忙碌。
……
慕国公府内。
赵氏接过帖子,待人走后,扔在一旁:“定是又憋了什么坏心思,要不然,她们家的女眷什么时候这样懂事肯跟我们这些三贞九烈不沾边的人来往了?”
张姑姑笑笑:“夫人,冤家宜结不宜解,三少爷的事也过去这么久了,或许是真有什么事也说不定,再说这么多年了,您就别酸了,难不成还对徐老夫人有偏见?。”
“她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姿势你又不是见过,是我对她有偏见吗,徐知慢的事你可见她出来说过话,所有的错往德辉身上一推,她女儿就没有一点责任!要不是她女儿主动,我儿子有那个胆子纳了她女儿!”
“好了,好了,还有三少爷呢,老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要跟她家一般见识。”
“提起希儿我更生气——”
张姑姑急忙安慰:“说不定这次有转机呢。”
赵氏将邀请函拍在桌子上:“能有什么转机!不是害我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