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之毅猛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摆驾凤梧宫。”
……
端木徳淑孕后有些嗜睡,午饭后是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凤梧前殿刚昨了法事,又是在这边用的午膳,正殿的卧房内放置了足量的冰,端木徳淑睡的异常舒适。
戏珠带着凤梧宫众人早已迎了出来:“奴才(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之毅走过几人。
戏珠起身欲去为皇上泡茶。
宗之毅突然转身:“谁让你们起来的,跪着!”
戏珠顿时跪了下去!
品易本就在等戏珠起身,如今也不用等了,安安分分的跪好,宫里不成文的规定,主子们走过身边一定的距离后,如果没有特定的指示,表示可以起身。
毕竟主子没有功夫时刻说“起”,贴身伺候的丫头宫女又有忙不完的事,便有了这个默认的规矩。
戏珠谨慎的看品易一眼。
品易垂着头,想其中的关键,想来想去,也只有今日徐相扶了皇后娘娘一瞬的事,这是要发落他们了?!
品易跪的恭敬,主子罚奴才天经地义,受着就对了,理由并不重要。
戏珠没有品易这样高的觉悟,但也不会轻易开罪姑爷,可若只是无缘由的罚跪,她也没意见就是。
凤梧宫三殿的正厅里,顿时跪满了当天伺候的奴才。
宗之毅看戏珠一眼,平日里就这些人跳的最猖獗:“娘娘呢?”
戏珠万分谨慎:“回皇上,娘娘还在睡。”
“可是福礼有什么数落的地方惊动了皇后娘娘。”
品易下意识的想提醒戏珠什么,但生生忍住,不是自作聪明的时候。
“回皇上,相爷嘱咐了娘娘两句话,献上了一本经文,让娘娘没事了可以抄给小皇子。”顺便问了问娘娘身体可好,若是虚浮感过甚,提醒娘娘吃药。
宗之毅听着她说了等于没说的样子,冷哼一声,戏珠、明珠、珍珠,这几颗珠子,历来不知道她们的斤两:“什么经文。”
戏珠微微汗颜:“回皇上,奴婢识字不多,看不懂梵经。”
“看不懂的东西给了你们主子!你就不说查一查!”
戏珠被吼的莫名其妙,相爷给的,何须再查,而且,相爷还能害皇后娘娘吗,那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奴婢思虑不周,请皇上降罪。”
宗之毅坐在位置上没有动,过了一会,语气更沉稳三分:“可还有其他事情jiāo代。”
“回皇上没有了。”
宗之毅看向下面的人:“相爷可还有什么事情jiāo代。”
品易皱眉。
戏珠不解,这是——没有问自己的意思吗?相爷还有什么事?都是很正常的事呀?
下面的人下意识的看向戏珠、品易,这两人不说话,她们嫣敢开口。
宗之毅顿时提高声音:“问你们,你们乱看什么!有没有!”
众人立即收回目光。
欣玉不明所以,怎么了吗?好好的,皇上发什么脾气,相爷还……还jiāo代了什么……
赞清站在一旁,心里颇为痛快,平时眼高于顶的,几乎不把他们前院的人放在眼里。每月十万两,后宫开销不足两万两,剩下的都充盈了皇后的私库,凤梧宫的人怎么会看的上他们内务府,他们府没月不足一万两,怎能入他们的眼。
但也不看看,这份荣耀是谁给的!得罪了皇上可是什么都不会有。
不过,看皇上也不过是在这些人面前发火的样子,想来只会雷声大雨点小了。
欣玉谨慎的叩首,努力搜刮脑子想,虽然她当事在殿内伺候,但是没有在跟前,相爷说了什么,她也不完全知道,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听:“好像……好像只有一本经书……”
宗之毅冷哼一声,好像?她都是戏珠忠实的走狗,宗之毅端起茶杯:“谁还有要补充的。”
大殿内鸦雀无声。
品易想了想,微微起身,刚要开口。
宗之毅直接看向欣玉旁边的丫头:“既然这样轮着一个个来,朕倒要看看你们平日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主子身边的事,竟然都不知道!”
品易沉寂下去,皇上这是不信任他们几个谨慎伺候的。怎么?皇上怀疑什么。
欣玉旁边的宝园一脸懵:“奴……奴婢当时在外殿,并不知道相爷与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她本来就是外殿掌事。
吉梧倒是知道的多一些,可现在的阵势,他完全不懂怎么了,相爷最后嘱咐了皇后娘娘两句话,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皇上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些。
而且最重要的事,他说不说……该不该说……戏珠、品易明明都能jiāo代,为何要找他们这些人说?皇上是不信任戏珠和品易吗?为什么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