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瑞老狐狸一般的站过来:“徐相可真会躲清闲呀。”
徐知乎笑笑,她的父亲——两人却完全不同。端木瑞刻板、谨慎,把礼仪教条看的很重,在外提起子女从来不曾有鼓励和得意之态,仿佛他们永远达不到要求,很爱惜自己的羽毛。
端木徳淑却完全相反,似乎什么都要跟父亲反着来一样,对什么事都感兴趣,什么闲话也想听两句,什么叛逆的爱好都有,曾经还偶然撞见过端木德辉克制的向徳禹告状,说小妹非要请个青楼的花魁娘子教她跳舞。把这位向来疼爱到没底线的哥哥气的险些没有打她!满满的怨气和失望。
可事后他打探过,那位徳淑很中意的舞魁前不久被赎身了,去向无能知晓,京中也早已没有这个人的消息。
徐知乎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件事,但端木德辉确实也不像他父亲,孤傲,自满,不计后果,从未想过这件事若是爆出来,他们端木家百年声誉是否会毁于一旦,何况他当时必定年轻,这件事做的并不是没有破绽:“国公,今日chūn兴,咱不谈国事。”
端木瑞老脸怂了一瞬又笑开:“对,不谈国事,不谈国事,那咱们提点喜事,都说三妻四妾,你这还缺好几位西厢呢吧?”
第164章
徐知乎看他一眼,目光沉静,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要和端木瑞开玩笑的意思:“慕国公,前面腊梅开的正艳,您该去看看了。”
端木瑞嘴角僵了一下,笑的有些尴尬。即便自己现在也是超品、年级比他大、女儿还是皇后,也没有一丝要给自己颜面,开个玩笑而已,何必答的如此不留情面,连个像样的微笑都没有,弄的他都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
“如果慕国公无事,容我先走一步。”
端木瑞赶紧扯开一层紧绷的笑:“在下不送。”端木瑞站在原地看着他走毫无压力的样子,最近受惯了追捧的他,一时间非常不适应,他怎么说也是慕国公,给点面子怎么了?
而且这半年来,大家一起同舟共济,总还有一点香火情吗,如今闲下来聊个,何必还如此不好沟通!
端木瑞心中不禁有丝挫败,本以为怎么说也能与这位现时代天赋惊人的青年人有个说话的资格,结果简直伤透了他这位老人家的心,徐家的这份傲慢几时是个头啊。
何况自己就这么拿不出手吗,让他堂堂徐相应付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但也深知徐相也是因为这份雷打不动的性子,才能成为如今雁国重建上定心剂。
哎,一把年纪了,被人如此不掩饰的落了面子,他大过年的,找什么不痛快呀!
……
品易悄然上前一步,在皇后娘娘耳旁说了什么。
端木徳淑看品易一眼。
品易点点头,对,修仪娘娘现在才报上来,说是昨夜才完善好,以为赶不上chūn宴的所以就没有说,想不到昨天半夜竟然成功了,今早也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娘娘,现在发现再不说没有机会了,所以想把这个好消息迫不及待的与娘娘分享。
端木徳淑慢慢的喝口茶。
宗之毅察觉到她态度的变化,看她一眼:“怎么了?”又看向品易。
品易立即恭手,恭敬道:“回皇上,是新雨宫的事?”
赞清也看过来,立即想通里面的官窍,这件事他听说了,徐修仪这是想搏一下了,不过徐修仪恐怕不知道有皇后娘娘的珠玉在前,她敬献的这点东西恐怕就是一个趣味,还为此得罪了皇后娘娘,实在得不偿失了,本以为是个聪明的,看来也是一个被权位迷了眼,急功近利的,终归难成大器,早日弃了也好。
“徐修仪?”宗之毅神色疑惑,见妩墨脸色不佳,更疑惑:“她能有什么事,今天惹你们娘娘不快?”眼睛都不笑了,刚才还……
端木徳淑不等品易开口,先一步开口道:“没什么,是妾身性子养的太高,无事怜自己三分罢了,都是一些喜庆的好事。”端木徳淑口气平淡,没什么起伏,在叙述一个事实罢了。
赞清不禁又高看皇后三分,皇后娘娘受宠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好冷人的时候,放的很开。可就是她是皇后,若下面的人敢由着性子想说什么说什么,早不知道被厌弃几回了。
宗之毅见她不接着说了,有又看向品易。
品易恭敬的把知道的事情说了,没有提新雨宫早就做出了这件东西,只是把徐修仪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端木徳淑又不是指望宗之毅做主,何况后宫的事,他能做什么主,开口道:“毕竟是新做出的东西,现在盲目的拿出来,到时候用的时候做不好,平白让人挑了毛病,让她再完善完善,回头也让后工务司和工部的人都看看,若是合适,没有问题,十五的家宴上再展示出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