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珠也后悔了,不该三言两语听了品易的话让他去看看娘娘的情况:“当时我不是想着,万一出了什么事有品易在娘娘也吃不了什么亏吗。”
“就镇西王那架势,别说一个品易,你觉得就是十个品易能管用吗?”
“不管用也比我qiáng吧。”
“倒也是。”
戏珠也豁出去了:“反正他人已经去了,如果他敢背主,我火烤了他!”
门吱呀一声响起。
明珠、戏珠立即上前:“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娘娘,你受伤了?”
品易越过三人,又点了一台烛火,立即去箱格里拿药。
戏珠明珠围着主子,心里心疼的不得了:“镇西王他疯了吗!”看看娘娘现在像什么样子,身上还有这么多血迹。
明珠慌忙在娘娘身上找伤口:“娘娘,您哪里疼……哪里疼……”
戏珠急忙去提热水、酒jīng。
品易刚打算把药膏拿过去,闻了闻药膏的味道,又从箱子里拿了一些檀香和龙涎香,打开药匙把三种东西重新配比。
明珠湿了湿毛巾小心翼翼的为娘娘扫手臂上的泥沙。
戏珠上前解娘娘乱成一团的衣服,眼里都是泪光,想问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娘娘疲倦的样子又不忍心再问。
明珠手脚麻利的处理娘娘身上的伤口。
戏珠为主子脱下外衣,见里衣也有血迹泥沙,急忙伸手给娘娘除下里衣,让人看到可怎么好。
品易回头,又急忙垂下目光,脚下的脚步却不停,把被香料压下去药味的药膏放在一旁,视线里刚好是娘娘脚luǒ上蹭上的大片血迹。
“你愣着gān什么!还不给娘娘处理伤口!”
品易立即拿起药刷,跪在娘娘脚边,小心的轻扫娘娘腿上的沙粒。
戏珠扶着主子坐下。
品易跪行两步上前,眼不斜视,瞳孔里只有娘娘小腿上的擦痕,仿佛不见刚才惊鸿一瞥的背脊盛颜。
明珠是个急性子,更看不了下面的人手脚太慢:“你快点!现在就是讲究快!”万一有人发现不对,过来找娘娘商讨大局怎么办,现在是慢慢绣花的时候吗!
品易只是潜意识里怕弄痛了娘娘,明珠一吼,立即回神,手下动作立即快了三分,一会便处理好娘娘腿上的擦痕。
明珠也快速处理了一遍娘娘身上其它的伤口。
戏珠为娘娘披上一件gān净的里衣。
品易快速收拾了房间里看上去一切不合理的东西。
月色依旧亮眼,品易chuī灭了燃起的灯,仅仅一个出恭的时间,端木徳淑又端庄和善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从容优雅。
戏珠小心翼翼的上前两步:“娘娘,您再休息会……”现在深更半夜也不好要水清洗,娘娘还是要忍一忍。
端木徳淑看戏珠一眼,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是不是就不该下去,看现在闹的,算了,反正下都下去了,多想无益。
端木徳淑躺下来。
戏珠上前,为娘娘盖好薄被,放下chuáng幔,心疼的又站了片刻,立即看向一旁的品易。
明珠对戏珠使个眼色。
两人拉着品易去了外间:“怎么回事?”
品易配合的把自己看到的给两位姑姑讲了一遍,论资历两人最长,论整件事的发言权,她们更多,恐怕两人还知道一些别的什么,看今天的样子,镇西王对皇后娘娘的心昭然若揭。
品易不是有意说什么,只是镇西王能在皇上一人当政百官禁言的情况下还敢如此张扬,也是够狂了,就不怕皇上若是知道了,诛了他九族。
戏珠无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事重重:这次是没有酿成大祸,以后呢……
明珠更气:“怎么就没有摔死他!”
品易只是听听,看两人很不喜欢镇西王的样子,但看娘娘刚刚的态度,谈不上多恨镇西王,但是想到镇西王胸口处明显的伤,心里不禁有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娘娘下的手吧。
“他肯定是怀恨在心,不悦娘娘派人刺杀他。”
娘娘还刺杀过镇西王!?品易心神微动,这可是……所幸没有出事,看来那伤口的确是娘娘留下的,王爷受了这样的伤还能对皇后娘娘和颜悦色,也的确像曾经外面传的一样魔怔了。
不过,娘娘这样的名门千金,吸引镇西王如此一点也不奇怪……
明珠看向品易:“你总低着头做什么?对于今晚的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品易抬头:说什么?主子的事几时有让奴才商惴的道理?
“你不怕!?”娘娘可是跟镇西王不清不楚的,这件事如果传出去,整个凤梧宫都要跟着陪葬!谁都难逃一死。
品易神色恭敬:“如果没有娘娘,奴才亦是死路一条,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