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尚早。”
“几年?”
“最不济要五年后,扩张版图这种事,徐徐图之比一腔热情更有保障。”
雷冥九看着巍巍山涧:五年的休养生息便是雁国将士重新出征之日吗,他看不到了,但雁国二十多位能将,十多位大将,帅才不下五之数,没有了他,也一定是广博的天下。
就是他娘的不是死在战场上有点憋屈!雷冥九起身,转身向内走去。
徐子智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指法更见jīng妙。
戏珠扶着娘娘在院子里看花,听着铮铮琴音,不禁笑道:“肯定是徐相在抚琴,徐相好雅兴。”
端木徳淑笑笑,的确是他的手法,随心所欲不讲章法,每一节仿佛都拨错了音节,合在一起又让人移不开耳朵。
“以前娘娘还说相爷不知所云呢。”
端木徳淑莞尔:“是本宫孤陋寡闻。”
品易站在一旁,垂着头数着脚下的打落的枝叶,镇西王从小爱慕皇后娘娘,爱慕的还有些过于过分,京中喜欢过娘娘的少年公子不在少数,唯独镇西王最不忌世俗眼光。
可听刚才戏珠的意思,娘娘对徐相也是不陌生的,但并没有听说过两人有什么,徐家家风严谨,端木家族也不逞多让,估计只是以前chūn宴秋猎中听过吧,毕竟都是世家子弟,遇见过也不稀奇。
端木徳淑摘了一朵碗口大的月季:“皇福寺的花养的真好。”
“可不是,奴婢都要分不清楚是月季还是牡丹了。”
端木徳淑敲她一下:“哪有那么夸张,品易,伤好些了吗?”端木徳淑声音轻轻的,又摘了一朵,弹着里面的花瓣,嗅了嗅清甜的香气。
“回娘娘,已无大碍。”
“还是要少站着,旁边不就有个石阶,去坐着,伤没好之前,别总是弯着腰,长不好了以后可就只能弯着了,岂不是可惜了你。”
“奴才……”
“坐着去,本宫不喜欢什么话都说第二遍,不喜欢属下违逆本宫,本宫说什么不管对不对,不管你愿不愿意照着做就对了。”端木徳淑说着明眸无波的扫他一眼,又没有任何情绪的移开,仿佛对着无关痛痒的人,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品易恭手,顺势坐到了一旁的石阶上,才觉得腰有些酸疼。
戏珠看了品易一眼笑笑:“亏的娘娘这两天心情好,要不然有他受的。”
端木徳淑掰下一颗刺,轻轻在自己胳膊上扎了一下。
“娘娘——”
“又不疼,大惊小怪的。”
万一疼了呢:“娘娘要不要去后山走走,想来现在后山景色正好。”
“不了。”琴声未停,想来都在后山歇着,虽然地方够大,万一走重了还要客气两句,怪无聊的,尤其万一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岂不是扰了自己的好心情:“去拿棋盘,咱们摆上一局。”
……
日暮夕垂,风声渐歇,沙沙的山林风夹着淡淡的草木香寂静下来。
山中比皇城早半个时辰点灯,端木徳淑用了晚膳,在灯下看书,边看还不忘嘱咐,不要让人扰了钟美人清净,也不许借着道贺的名义没完没了的出入。
“膳食用了没有,吃的可好?”
“有没有特别喜欢吃的,明早再加一些?”
“寺里可有梅果什么的好果子吗,没有的话就派人去山下买一些,让钟玲打打牙祭?”
“也不知道会不会冷,一会再给她们送一chuáng被子去,阿静也是,非说怕扰了我,要跟大家一起挤,她多呼吸一下,我还能听不见声音了,她就是规矩多?”
“对了,热水可是随时备着的,你一会去看看,让大家都尽心些,若是伺候不周到了,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明珠听得耳朵都长茧了:“娘娘您厉害行了吧,你就别念叨了,人家钟美人好着呢,说不定比你还省心,你这是还没有老就把自己弄得唠唠叨叨的,这要是老了还了得。”
端木徳淑扫她一眼:“胡言乱语,本宫若是唠叨,你就是神叨,品易,本宫唠叨吗?”
坐在脚踏上为娘娘温水的品易摇摇头:“回皇后娘娘,娘娘不唠叨。”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明珠撇他一眼:“忘恩负义,忘了是谁一手调教你的了。”
端木徳淑笑了:“你还别说,真不是你调教的。”
“娘娘——”
“好了,好了,伺候本宫歇了吧,切记一会去钟玲那里看看。”
“知道了,奴婢的好娘娘。”
明珠和品易前前后后忙碌了半个时辰,伺候娘娘睡下后,明珠让品易在跟前伺候着,依着她们唠叨的娘娘的吩咐去看看。
明珠用心不假但谈不上上心,既然钟玲有了,估计这些天陆陆续续应该也有几个好消息传出来,虽然是好事,但对凤梧宫来说也不是多么天大的事,娘娘上心,那是第一个新鲜,过几天一下听七八个,看娘娘还有没有耐心都好好伺候着了,到时候肯定扔给各宫主位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