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气的头都要炸了,也不怕脏了世子的眼。
戏珠急忙上前,揉着娘娘的太阳xué:“娘娘别气,为了他不值得,娘娘吸气,千万别动怒,别动怒……”
“胡闹!”
“是,是……胡闹……”
“本宫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还真以为本宫没脾气了,他不是要死吗,怎么还不死了了事!”
“娘娘息怒,息怒……”
……
皇福寺是皇族私家寺庙,位于雁京城西北郊外的一座风景宜人的山上,平日也是皇后、后妃和皇太后避暑、悠闲的常去之地,不对外开放,也没有香客,只接受皇家供奉。
这次因为需要做法事的缘故,皇上特意召集了皇城周边所有没有游历的大师颂长生经,现今也是高僧云集,紫烟缭绕。
翌日,天色yīn暗,云层中压着厚厚的乌云拖着沉甸甸的湿气,寒气穿过云雾带着冰凉的寒意,雷冥九穿着厚重的铠甲牵着缰绳,犹如高山神邸一般出现在护送帝后的队伍中。
“王爷!整装整齐随时可以出发!”
“知道了。”
雷冥九看向不远处,披着披风在众宫侍的拥簇下走来的她,可能因为这些天没有睡好,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她看起来憔悴很多,眼睛里的星光仿佛都暗淡下来,但浮动间依然深邃夺目。
雷冥九就是想再看看她,多看两眼,他就可以了无遗憾的走了,看过她,便什么都可以了。
端木徳淑扶着戏珠的手臂上车,看也没有看不远处的人一眼。
雷冥九贪婪着注视着她脚下的马镫,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没有,直到她上车才收回视线,看似平静的命人出发。
一旦赶紧拉拉他,轻声道:“皇上还没上马呢。”
雷冥九看一旦一眼,等了一会,命人出发。
皇家车道上畅通无阻。
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从皇宫出发向郊外的西北山行去。
队伍靠后的马车内,钟铃看眼阿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不得不说能遇到娘娘这样的主母是她们三生有幸:“这次难为皇后娘娘了……”
阿静握住她的手,知道她能跟来是因为娘娘想让她出来散散心,她本就是伤了身子的,不能生育,按说断没有来的道理,皇后娘娘却还惦记着让她出来走走,在皇福寺住两天。
阿静有时候想想那一次下意识的搭救,她其实获得的反馈已经很多了,娘娘并不欠她什么,不用事事照顾着她:“是啊,娘娘宅心仁厚。”
钟铃看着阿静,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羡慕多一些,阿静虽然不能生育又是婢女出身,但以皇后娘娘对她的看顾,若是她想养育一位皇子公主想必娘娘也是允许的。
或者娘娘早已为她想好了,只是碍于现在宫中子嗣不多,没有开口提罢了,有时候想想,有皇后娘娘的照拂阿静可比她们过的好多了,想想自己上个月有伺候过圣体,不知道能不能再有一份依靠,也好有个念想……
雨淅沥沥的落下,割裂了天幕中小小的缺口。
雷冥九行走在雨幕中,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这样的天气对行军多年的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丝毫不影响行军的速度,马蹄铿锵频率有序,都是训练有速的jīng兵。
“王爷,前面路边停了两辆马车,看着像是徐府的标记,下官不敢自作主张,请王爷示下。”
雷冥九闻言让言势倾注意着点这边的动静,打马向前飞驰而去,马蹄溅起层层雨滴,快如水雾。
言势倾忍不住对部下道:“骄战是越来越有范了。”
“马如其主吗。”
言势倾哈哈一笑:“你这形容——”
雷冥九在一里外的徐子智马车旁停下,连车帘都不用掀,就能闻到徐家名门贵胄的一股书墨香:“请示过了吗?”没有请示过,他不能随便放行。
辞诡打开车帘。
徐子智把手里皇上颁布的随行文书拿出来,整个人青衣儒衫,jīng若松竹的坐在马车中,神色平静:“本来该与皇上同行,但今早本相有要事需要处理,所以迟了一些,便在这里等候,王爷行个方便。”
雷冥九看眼文书扔给他,他就说这样的日子怎么会少了徐子智,果然跟来了,跟来了也好,以后都跟着总不会真看着小仙落入不可说的境地:“那就请相爷跟在队伍的后面。”雷冥九说完勒转马头,转身离开。
徐子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也不看撑帘的辞诡。
辞诡默默的放下帘幕,有什么比坏事还没有做成被相爷当场抓包更令他们相爷难堪的。
皇福寺早已做好了接驾的准备,进山一里外设置关卡,禁止通行,主持亲自相迎。
队伍在山脚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