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她的生活,不但没有改变,还比以前更糟。
宋相绮卸了凤钗,所穿跟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她本就不是喜好奢靡的皇后,此刻也没有违制的东西,只是搬出凤梧宫罢了。
宋相绮苦笑,还是走到了这一天,这个位置一开始本来就不是为她准备的。
二公主看着母亲,心里难受不已,想想前世今生都是自己害了母后:“娘,都怪我,我……”
“事已至此,自责有什么用,我们大家不是都好好的,没有了后位就没有了,能换的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反正那个位置,在所有人眼里,都不是她的。
二公主摇头,不是的:“母后,您是皇后。”
“那又如何。”
“如果没了后位……”他们会对母后不敬的,母后的日子会多艰难。
“你们已经长大了,四殿下没有我的庇佑过几年也要建府了,你成了婚,我也没什么牵挂了,做不做皇后有什么意义。”
“都是我不好,我……”
“你一样是公主,不是嫡出又如何,三公主这些年都过来了,以后我们安安分分的,未必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二公主神色茫然,母亲眼里的不在乎不是假的,可……她知道一切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她没有报仇,还没有让沛家血债血偿,她甚至还没有报答他的援手,她……
如果没有了这些身份,没有了婚约,她怎么还能与他有jiāo集,她还怎么嫁给她!?
宋相绮看向女儿,语气疲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徐家长子不是个傻的。”
“我……”
宋相绮叹口气:“要不然,你怎么会突然反悔。可我想不通,你明明一直昏迷,没有出去过,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人,为什么就知道这件事情?”宋相绮在宫中这么多年,一些手段她也见识过,不禁怀疑道:“如果……你和大公主在这件事情上都讨不到好,最后获益的会是谁?”宋相绮看向女儿。
宗尚洁摇头:“是我主动去贵妃宫的,跟别人没有人任何关系。”
“可……是你把睿王妃推下水的吗?”
当然不是,她怎么敢,那是他的生母!宗尚洁震惊的看着母亲:“娘是说……三妹妹?”
宋相绮也是合理怀疑她:“你父皇说过,不是你就是大公主,或者三公主,如果你和大公主都被排出之外,最后受益的……”
“可……那是贵妃宫……”她的手伸不进去吧,自己母后这些年想打压贵妃也一直失利,虽然她极力想推卸责任,可是不是就是不是,而且宗尚雅是嫁给了荀尚书做正妻的,这场婚事就目前来说,比之徐府也不差。
宋相绮想想也是,谁的手伸的进去:“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徐家连通房都拒绝了她,她就是再出手也没用吧。”
“可不事……”宗尚洁灵机一动,但是她们可以用这一点脱罪!把所有的错推到三公主头上!?
……
宗尚雅真是受够了,她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大公主和二公主两个金尊玉贵的人相争跟她有什么关系,如今徐家长子不是傻的,更跟她没有关系!
她推什么睿王妃!她有几个脑袋,有几颗闲心!有那个功夫她做些什么不好!
宗尚雅跪在御书房内,倔qiáng的忍着眼里的泪,骄傲的仰着头:“我没有!”
宗尚洁小声的哭着:“女儿当初离睿王妃很远,只有与水妃娘娘宫——”
宗尚雅冷笑一声:“通房我都没有争取上,我还争取卖身为奴吗!二姐姐的意思是,我自甘堕落到要卖身为奴!”
“谁知道你是不是听了父皇的话又动了什么心思!”
“父皇说什么了——”
“够了!睿王还没有问责你们先开始各自定罪了!”就这些资质,竟然都是他的女儿:“都给出去!这件事谁再提一句!全降为郡主。”
……
“娘,大公主就大公主吧,真的是我不小心我如果不去拽明珠戏珠,也不会掉下去。”
李岁烛刚给菩萨塑了金身,能把那个冷血无情的换走,塑多少金身她都愿意,这些天她再三确定自家儿媳妇‘正常’后,才重提孙子的婚事,毕竟她丝毫不想对上皇后的脸。
“你确定不是有人推的你。”
“确定,当时明珠怕撞到我,是倒向另一边的,如果我不伸手,绝对碰不到我,何况,娘总该给皇上几分颜面吧,皇后受了牵连,贵妃禁足,大公主、二公主也受了处罚,咱们再咬着不放,显得……”很自以为事的,何况她落水,真的不关别人的事。
李岁烛还是有些不高兴,毕竟见了讨厌的人能有什么好心情,可元宵娶公主的事,也不全是为了婚事,她也不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