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急忙后退一步:“没事,没事,已经涂过药了。”
徐知乎皱着眉,那怎么行:“托着她就要往房间走。”
端木徳淑急忙开口:“不行没时间了,母亲叫我们去用饭。”
用饭什么时候不行,她伤成什么样子了他只有看过才放心!
端木徳淑见他还拽,只能妥协道:“别,别,我露手臂给你看,不能扯我衣服……”
徐知乎冷眼看着她,满脸不赞同。
端木徳淑可怜兮兮的开口道:“很丑的,我不想你看到——”
“你我夫妻,长年生活在一起,你我谁能保证以后让对方看到的都是彼此最好的一面!不要任性,过来,我看看。”
端木徳淑闻言看眼徐知乎。
徐知乎伸出手:“来。”
端木徳淑心里暖洋洋的,笑笑,伸出手,将手放在他的手心。
一刻钟后。
徐知乎摘了她头上的纱绢,将她领口的衣襟扣好,看着安分不语的她,开口道:“只是耳朵后面有一颗,不用把脸都包上。”徐知乎目光扫过她眉宇间的花钿,映衬着她柔软的目光,心中也跟着温暖起来。
“……”端木徳淑站着,任他摘了头上的轻纱,去了袖笼上的丝线。
“有这些东西,母亲问起来你更不好回答。”
端木徳淑乖顺的点点头,子智说什么都是对的。
徐知乎拍拍她的头,在心里松口气,幸好,她不记得。
……
月光下东风徐徐,院里的花树开了银花,风声缓缓,chuī着星星似的灯火,银花如雨点般的洒落,华丽的亭台楼阁间,长长的走廊连通着灯光亮起的深处。
端木徳淑挽着徐知乎的手臂走在去往正院的路上,心疼的看眼他发带的位置:“真的没事吗?”
“已经不疼了。”徐知乎的声音如月光缓慢轻柔。
“怎么弄的啊?真的是让人打的?”她也知道子智在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朝中也得罪了不少人,弄过不好有那心底恶毒的趁他不备袭击他。
“不要担心,昨晚不小心在门框上撞的。”
端木徳淑闻言愣了一下,惊愕的看向子智:“撞的?”
徐知乎眉头跳了一下,继而十分肯定:“撞的!”
戏珠闻言急忙点头,开口道:“是啊,当时少夫人睡着了,奴婢听到好大一声,少爷非说没事,不想吵醒少夫人,奴婢忙活了一早上,就忘了告诉夫人……”呵呵。
端木徳淑看看戏珠,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子智,自己想出了一个结果:“都怪我。”如果不是自己喝醉了让他抱回房,他也不会看不清路。“请过大夫了吗?伤的重吗?怎么还包扎了?有伤口?”自己脖子也疼,可也只是青了,子智的伤口肯定没他说的那么简单,否则他不会忘头上带东西。
徐知乎握住她又想伸出来的手,安抚道:“不重。”
“不重,包这么严实……”他担心她,她也同样担心他。
戏珠眼看少夫人要动手,急忙道:“少夫人,没事的,就是见了点血,少爷是不小心磕到雕花上了,还是奴婢替姑爷包扎的呢……”
端木徳淑心疼的看子智一眼,
徐知乎捉住她伸来的手,依稀还能感觉出手掌打在脸上的感觉,从小到大,他也算见识了……“走吧,别让娘等急了。”
……
后院正院内。
阿土姑姑不动声色的对夫人低了个眼神:伤了。
李岁烛坚持的微微颔首,表示收到,今早青竹院汇报的人说,昨晚少夫人和少爷动手了,少爷还受了伤。
这可真是稀罕了,又动手了,徐子智还没有赢,这是在外面偷吃了没擦gān净嘴,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重要的是,若是徐子智在外胡来,端木徳淑不是吵吵着要回娘家才对,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吧,既然挂了彩,就多出来走走,跟自家娘子动手也不是不能见人的事,多走走,大家乐呵乐呵。
徐知慢一眼看到了大哥额头上的伤布,心中惊了一下,但饭菜已经上桌,府中规矩森严,母亲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生生压下来即将出口的关心。
徐千洌的目光在徐子智身上转了一圈,冷哼一声拿起筷子。
端木徳淑虽然对徐府如此清冷的用饭规矩不习惯,但省去了婆母的问起的尴尬,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也是因为喝了酒,子智才……
……
饭后的茶桌上。
李岁烛的目光慢悠悠的在徐子智额头上的伤口扫过,伤成这个样子,若是换做别人,还不把对方折磨死了才甘心,可若是徳淑打的,他也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
平日眼高于顶、自尊心比什么都重的徐子智被来真没一下,滋味不好受吧,看端木徳淑那伏低做小的样子,弄不好打完知道自己打错了,心里不定怎么纠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