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姑见了顿时一头冷汗,急忙软声软语的上前敲门:“小姐,小姐……”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张姑姑尴尬的不敢看姑爷,用力推推门没有推开,心里将戏珠、明珠两个蠢丫头骂的半死,这种时候就不知道激灵点吗!小姐让关门就关门吗!关也不知道虚掩着,真不想回徐府了吗!
张姑姑眼看推不开,收了手,敲敲门哄道:“小姐不是要喝梅子酿的酒吗,夫人让奴婢送来了,小姐这是又不想喝了吗?”
屋内的端木徳淑立即跺脚,本来气呼呼的小脸更气了,张姑姑是故意的,明知母亲平日不让她碰酒,她偶然会馋的的厉害,这次也是见了庶姐妹们宴饮,闻着可口香甜,有了一尝的心思。
但深知母亲不准她饮酒,才有私下里求母亲赏她一口的央求,张姑竟用到这时候了!
可那又如何,她是贪杯的人吗!一盏酒和让她心烦的人比,不用想都知道要选哪个。
门内很快传来戏珠的声音:“小姐身体不适,就不饮酒了。”
“身体不适!”死丫头还不知道开门,蠢笨的要死,张姑语气里难掩担忧:“小姐怎么了?!快开门!请大夫了吗?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待的起吗!快开门——”说着就要找人撞门!
戏珠、明珠顿时看向小姐。
端木徳淑也有些急,张姑分明是故意的,她帮着徐子智,这个认知更让她不快,张姑是她的人,怎么能向着外人:“我没事,你不要进来!”
徐知乎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脸色更沉了。
张姑姑向后看了一眼,心神猛然一凸,不知为何,对着姑爷,她就好像对着自家老爷一样,不敢多看:“姑……姑爷,小姐昨晚可能受了凉……”所以,不是故意冷落姑爷的,呵呵。
徐知乎语气微微上挑:“着凉。”
张姑姑顿时觉得自己背脊先发凉了:“是……是吧……”
“那还等什么,辞诡,去把门打开,诫谄去请大夫。”
辞诡听着少爷低沉的话语,知道少爷这是恼了,也在出门在外,让少爷在外等这么长时间,以少爷的脾性没有转身就走,已经很给少夫人面子了。
辞诡不敢耽误,急忙冲过去,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三两下踹下了少夫人的房门。
诫谄也已经去请大夫。
张姑姑看着骤然大开的房门,嘴角微不可查的扯了一下又一下,心里顿感不妙,姑爷这是闯祸了啊!她们小姐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qiáng开她的门,现在心里指不定气成什么样了!
张姑姑不等姑爷抬脚,急忙先一步冲了进去,将几乎冲出来的小姐的怒火悉数揽在身上:“是老奴让人开的,是老奴——”
端木徳淑气恼的站在门口,一身大红色的宽袖对襟衣衫,头上用的满屏的金雀钗,一双几乎喷火的眼睛如灼灼烈焰瞪着门外的徐知乎!别以为她没有听见!
张姑姑急忙拦着,不让小姐冲出去找姑爷麻烦,姑爷现在可是端木府的大功臣,出了事,不好。
徐知乎看着站在门中的小仙,一双美目承载着所有的力量攻击在他身上,这样的灼热让她像镶嵌在画中雕琢不出的倾城佳人,浓重热列让人沉迷忘返,发间流苏轻扬,容貌赛寒胜雪。
徐知乎满腔不悦对上她的目光,顿时熄了三分火气,灼烧出另一种悸动,他已经四天没有见到她了。
“小姐,奴婢的好小姐,进屋说,进屋说。”张姑推着小姐往房内走,小声在小姐耳边道:“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是夫人让姑爷进来的,小姐若是不高兴,不理姑爷就是,关在外面到底不好看。”
端木徳淑更恼的看向张姑。
张姑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姐,她知道小姐最懂事了,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昨日姑爷刚讨了老爷和夫人欢心,就是姑爷再不好,现在也不能寒了姑爷的心不是。
端木徳淑气呼呼的挣开张姑姑的钳制,看也不看徐知乎转身向屋内走去!
徐知乎进来,衣袍掀起名门十字独有的风采弧度。
张姑姑看着进来的姑爷,一瞬间迷了眼,姑爷真好看,气质又好,小小年纪便为夫人和老爷解决了两个麻烦,这样的男子谁家的姑娘不爱重着,怎么她们小姐就……
徐知乎走进厅中,正好看到小仙气冲冲的将chuáng帐放下,最后一抹红也藏了进去。
戏珠端来茶水。
张姑姑转头愣了一下,小姐呢!小姐……看着落下的chuáng帐,张姑姑无奈又好笑,再看看面容看不出一丝不妥的姑爷,张姑姑的笑意顿时收住,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觉得姑爷应该是不喜欢小姐的玩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