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心里也有些后悔,她难道还真希望女儿、女婿两人有解不开的矛盾吗,若是那样今天娘家的事就会让她很为难:“成婚都快三个月了,还谈什么新婚燕尔!”就是平日太娇惯她了!
张姑姑舍不得怨怪小姐:“那也不用bī迫小姐,等小姐有了身孕,一切不是自然而然吗。”
“我就怕她,到时候还……”
“不会的,小姐是明理的孩子,就算当时有些伤心,给小姐几天时间,小姐慢慢就懂了。”
赵氏叹口气,还能说什么,向前走了两步,又吩咐道:“你一会去看看她,有什么缺的给她添上。”
“就知道夫人还是疼大小姐的。”
她不疼这个冤家,疼谁去!
……
端木瑞晚上喝的微醺的回来,手里打着拍子,嘴里哼着幼时的曲调,飘飘然被大舅哥恭维的刚刚好,女婿出马平定的事,大舅哥必然要将恩情记在他头上,加上长子的事轻而易举的解决,端木瑞更是对徐子智满意了十分。
赵氏亲自为老爷解下披风,看着他嘴里不成曲的小调,脸上的神色便知事情解决了七七八八。
端木瑞一把抱住娘子。
旁边的佣人,除了近身伺候的两位姑姑,均退了下去。
赵氏被扑的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好,推又没有推开:“别闹了,都看着呢……”
“不过是些丫鬟婆子。”端木瑞没放,更没醉,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种感觉生平难遇:“你不知道,女婿今天真给我这个老丈人长脸……”
赵氏虽然心里也十分感激女婿,可也正恼着徐子智,能有什么好话:“我看你醉的不轻。”
“诶……”端木瑞揽着娘子坐下,轻飘飘的讲起今天发生的事,以往虽然也有人将事求到他面前的时候,但是这次不同,这是女婿的孝敬,孝敬了别人欠他天大人情的机会,能一样吗!
这是端木府以后的底蕴,是即便他不在了,一样能看到端木府屹立百年的荣耀。
他怎么能不心中满意,jīng神微醉。
赵氏看着他的样子,这把年纪了,怎么会不理解老爷今日的心情,她也高兴,还清醒,小仙和子智之间不是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端木瑞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道清明:“子智和仙儿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两人间的口角,你女儿你还不清楚吗,你别管她就是。”
端木瑞这就放心了,点点头又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你多劝劝她,快过年了,差不多就行了。”
赵氏心里苦涩,刚刚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想不到连向来高看大女儿一眼的夫君也是这样认为,就因为徐子智为家里解决了这件事,一些事情上便都可以谈了。
赵氏正心不在焉,便觉得身上的手不太安分。
赵氏立即止住她的手;“你做什么,还没有洗涑……”
端木瑞抓着娘子的手,难得软声相求:“你陪我洗……”
……
夜幕下,徐知乎一身青袍外罩了一件黑色的裘衣,身形越发俊秀,玉冠在夜色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脸颊刚毅,神色微恼。
辞诡、诫谄安静等在马车旁,无人说话,也没人叫门,这么晚了,少夫人恐怕早已经睡了。
……
听雨楼的灯已经熄了。
影影绰绰的紫色帐子里,端木徳淑因为与母亲说开了心里的不安总算落了地,小脸陷在紫色的软枕中,长长的睫毛刷出一小片yīn影,嫣红的嘴闭着,长发散落在脑后,除了小脸,全身包裹的柔软的chuáng褥中,睡的脸颊通红。
今晚明珠值夜,睡的半梦半醒间睁开眼,从厚重的冬帐中掀开一条缝看进去,见小姐睡的安稳,又小心的将纱帐掩好,眯着眼靠在chuáng榻上。
……
端木府后门外,徐知乎的脾气就像他chuī的冷风,chuī的够够的了,也不知道在恼什么,甩袖离开。
诫谄挥动马鞭,心里为端木府这‘高人一等’的安逸感佩服不已,难道京城现在让众官员有夜不闭户的错觉了?
他们少爷在后面站了那么久,就没有看守的人看见通知一下少夫人?
诫谄摇摇头,也不知道端木家混到现在还没有落寞是运气太好,还是愣人有傻福。
……
“夫人,姑爷在外求见。”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眼夫人,还是让人在前厅等着吗?
赵氏闻言急忙放下为小女儿做的chūn衫,迎了出去,没说几句话,就让人给姑爷带路去了听雨楼,顺便心里将陪嫁丫头开脸的事,放在了心里。
……
端木徳淑听说他来了,来不及关院门,哐当一声让戏珠关了房门。
徐知乎听到动静,眉头一皱,脚步顿时停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