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开口,不过是怕她难做,母亲对表哥表姐也是真心疼爱的,要不然也不会那件事后,依旧为表姐远嫁备着厚礼,舅母虽然贪慕虚荣了一些,表姐的婚事上让自家吃了大亏,可小时候对她……
端木徳淑叹口气,想想徐子智走时一副自己无理取闹的神情,她就不想搭理他,凭什么要是自己低头!分明是他行为不当!何况——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消!
端木徳淑秀气的眉宇,不自觉的皱了起了,心中不甘,却又心疼母亲、舅母。
……
“小徐大人!小徐大人!你别走啊!小徐大人这件事——”米尚书看着头也不回的徐子智,顿时回头怒道:“早做什么去了!现在求人晚了!滚!都滚!”
酒楼外,辞诡、诫谄急忙跟上少爷,少爷这两天心情不好,真的不好,整个人yīn沉沉的不说话,情绪时好时坏,米尚书偏偏不信邪,不要说端出七皇子,就是摆出徐阁老也未必管用。
徐子智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又随意的放下,闭目靠在车壁上心情糟糕。
已经两天了……
她没有任何回来的意思,一封信也没有写给他,往日那些离不开他的话、浓情蜜语,全成了空谈!
或者说,那些本来就是说来哄他的鬼话,只有他才会信以为真小心呵护,以为她永远会留在他身边离不开他,结果没有了他,她一样能吃能睡。
徐知乎心里能痛快了便是圣人!这些天以来他耐着性子去了一次又一次,忍着端木德辉的目光,结果呢……她说不见就不见……
是啊!自己算什么!高兴了就回来chuī捧chuī捧,不高兴了转身就能走,一天两天不见他,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端木府大小姐,只有他才会等着她说的‘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他’的废话!
徐知乎冷笑一声,不见是吗!赵家的事她不在乎,那端木徳禹呢?徐知乎眼里闪过一道冷光!
……
徐府的花房内,李岁烛一身新裁的斜襟暖蓝色冬衣,嘴角含笑的与养病在家的徐千洌下棋:“难得休息两天,何必愁眉不展,趁着时节正好,就当休沐了。”
徐千洌何尝咽的下这口气,徐子智只是打了他措手不及,羽翼未丰的东西!未必是他的对手。
李岁烛笑笑,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不服气呢,非要输的一无所有了,再栽个跟头才知道自己的对手几斤几两。
李岁烛捏着手里的棋子,手指抚起衣袖,缓缓落下一子。她没管子智的闲事!他不是觉得他自己行吗,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让端木徳淑低头的理由都帮端木徳淑想好了。
那他就那么gān吧,她倒要看看他能落下个什么结果:“诶,我不下这里。”李岁烛眼看局势要糟,将棋子收回来。
徐千洌皱眉,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李岁烛莞尔:“你也不希望赢的太简单不是吗。”
难道悔几步棋,他就玩的尽兴了!
……
午后的阳光融化了墙上的积雪。
李岁烛午睡起来,觉得通体舒畅,还是年轻的身体好啊,怎么能不好好享受。
李岁烛一个深呼吸还未做完,阿土开口道:“端木家的大公子御前冲撞了七皇子。”
李岁烛闻言眨一下眼,又眨一下眼,直接将面前的茶几掀翻在地,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普天之下就他长脑子了!自己女人不低头,也能按着牛喝水是不是!
阿土吓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
徐千洌听到声音从小书房进来,看着李岁烛难看的脸色,地上的láng藉,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气。
李岁烛真不知道徐子智的脑子怎么长的,就他这样作下去,即便端木徳淑回来了又怎么样!心里的解就打开了!
不过想想,徐子智是谁,若是给端木家解决了这两宗大麻烦,端木徳淑感激涕零还来不及,怎么会记得子智对她出手的事!
论施恩的手段,徐子智未必就因为年龄小看不懂!
李岁烛抖抖酸涩的手腕:“没事,练练手,阿土。”
“奴婢在。”
“等少爷晚上回来,让他来主院见我。”
徐千洌弯腰捡碎片的动作立即停住:让那个混蛋回来gān什么!
李岁烛也不解释,垂头看着好久没有动气还在发抖的手指,就是觉得,徐子智这个性格,跟谁或许都不会有好结果!
……
徐千洌不想看见徐子智!
李岁烛也没有让他旁听的意思,便让他去小书房看书了。
“母亲。”徐知乎一身青衣站在主屋内,烛光映衬下玉树临风。
李岁烛端起茶杯,如果单看外表谁能看出他有病,慢慢的开口:“你真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