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地……惧了。
“好痛……我好痛……救救我罢。”银华楚楚可怜,眼里盈盈含了泪光。
楚瑜细细地摩挲完了她的脸,微笑:“玉心姑娘,既然能受得住着拆骨重塑的痛苦,为自己换了一张与你家主子如此相似的面孔,又忍耐了那么久做小伏低,没对我下手,又怎么受不起这等小小的痛呢。”
银华脸色大变,就算她再能隐忍,惯于做戏,但剧痛之下,心神飞散,又忽闻这般戮心话语,脸上那一瞬间表情扭曲。
“如果我这个玉安县主勾引左贤王,左贤王自然不在乎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但名声传回了中原,后宫里,朝堂上的麻烦会更不断,若是隼摩尔对我有点心思的话,说不得就要换一个人来和亲了,闹腾到最后,三爷定是要护着我的,可我没有来和亲,也会惹了一身要命的麻烦,却与你家主子没有半分关系,这个主意真是曲折迂回,却实在很高明的,不是么?”楚瑜含笑。
“哼,我巴不得苏千城那贱人来和亲,我追随她多年,却落得个被逼迫代替她来伺候这么一个蛮子的下场,凭什么?”银华脸色铁青,却忽然忍痛冷笑了起来,目光阴沉地看着楚瑜。
“如果你认为这一切都是苏千城算计你的,那是最好不过了,哈哈哈哈,回去你就杀了她,我死了,她也不会好过……哈哈哈哈!”
银华想要疯狂大笑,眼泪汪汪,却又牵扯了痛苦之处,整个人歪在地上颤抖,声音也细小。
楚瑜看着她,目光里闪过若有所思,随后轻扯了下唇角:“口口声声骂你的主子是贱人,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银华咬牙,剧烈的痛苦让她说不出话来。
楚瑜没有搭理她,只站起来,看向一边的唐瑟瑟:“瑟瑟,她就交给你了。”
唐瑟瑟一贯冰冷的俏脸此时却浮现出古怪的笑容来:“是,正好可以试试我新调制的毒。”
说着她一抬手,就粗鲁地拖着银华往帐篷角落而去。
银华看着唐瑟瑟那带着点兴奋的笑,想起唐门的传说,浑身打颤不想被拖过去。
此时,楚瑜看了眼她,淡淡地道:“你不是很恨苏千城么,那就听瑟瑟的吩咐做事,也许我会网开一面。”
银华痛苦得一身身的冷汗出着,此时咬着唇角,却还是放弃了挣扎,由着唐瑟瑟将她拖到了角落。
楚瑜转脸看向床上,隼摩尔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躬俯在床上,仿佛他身下有娇美女人正被他抱着亲热,只是他眼神迷蒙,整个人浑身炽热却仿佛被冻僵了一般,动弹不得。
楚瑜眯了眯大眼,走了过去,抬手运气就在他身上戳了好几下。
隼摩尔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却又再次胡乱地躁动了起来,伸手要抓楚瑜。
楚瑜抬手就扣住了他的脉门,同时另外一只手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将药丸塞进他嘴里。
他大胡子遮了嘴,她还是找了好一会才塞进去。
楚瑜暗奇,也不知他是怎么吃饭用膳不沾到胡子邋遢的。
隼摩尔嘴里一塞了药物,又被楚瑜四两拨千斤地扣住了脉门,动弹不得,不多久后慢慢地就不那么躁动了,眼神也开始恢复了点清醒。
楚瑜目光微凉,足尖一踢,边上一瓦罐子水就飞了起来,被她抓在手里,朝着隼摩尔劈头盖脸地泼洒了下来。
“哗啦!”
虽然已经四月了,但是贺兰山下的水都是冰原雪水,依然冷得让人发抖。
这么一泼下去,隼摩尔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他看向楚瑜,有些迷糊地晃晃头:“小唐?”
楚瑜抬手上去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啪!”
隼摩尔这下彻底地清醒了,看着周围一片狼藉,又看见楚瑜身上衣衫破损,只剩下一件中衣,正目光幽冷地看着他。
隼摩尔立刻低头查看自己身上,发现自己身上还完好无损,瞬间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好!”
楚瑜扯了扯唇角,松开了他。
隼摩尔勉力站好,抚了下额头,盯着楚瑜:“这到底是怎么了?”
楚瑜拢了衣衫道:“你被人下了春药,发作起来,我来探望你,便被你压在身下了。”
“春药?压在身下?!你是个男人!”隼摩尔盯着楚瑜,银灰色的鹰眸瞬间闪过惊色,倒退几步,远离楚瑜,一副反胃的样子。
他不是某人,对小白脸的男人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楚瑜风轻云淡地拢了自己的衣衫,扫了眼隼摩尔:“隼飞大哥不过是被人下药,失神时就算是条狗,也会照上不误,所以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隼摩尔脸色绿了绿,这是安慰人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