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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天下为卿狂(40)

一路逶迤爬行,却已无路可出,春日便将白峁月放在身下,气喘吁吁地观察到底可以从何处脱身。

身上的汗水不住地往下掉,脸上已经没有干净的地方了,但此刻她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却亮得发光,尤如黑暗中的夜明珠般熠熠发光。

感觉怀中的人好想蠕动了下,春日看去,见怀中的白峁月不知何时醒了,一双眸浸在水中的双瞳正怔怔地看着她。

“白爷,你醒了?”春日低下头对他分神像平时一般微笑地问道。

“……为什么要笑?”他不解地看着春日,不明白都是快要死的人,为什么还会笑。

春日看着他,只是轻淡笑着,似落霞临消失那一瞬,。

白峁月见她没有回答,便敛下雪白的睫毛。

“……为什么要来救我呢?”嘴唇蠕动几下,终于开口了。

“白爷,虽然你可能觉得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春日并末放弃,不如我们先逃出去才说好吗?”

春日说完,便感到一股热潮涌来,抬眸一看便一把将白峁月推开,然后反身接住倒塌的置位架,一掌推开,转身抱住白峁月迅速滚离原地。

汗水已经浸透底衣,春日也顾不得暴露女子的身份,紧紧地贴住白峁月的身体,这样两人都会比较安全些。

“白爷,咳咳,等一下我抱住你快速越过回廊,然后一起跳进水中,你要紧紧地抓好我,不要松手,因为中途无法停下来。”

“这么大火根本不可能活着跑到……”他苍白的双唇轻声道。

“不要紧的!”春日出声打断他,云雾缭绕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他,淡淡地笑着:“至少这是一个机会……无论如何,即使只有一个人活着也好。”

“什么意思。”白峁月黑珍珠般清澈似山涧清水,映着春日那薄凉似清风般触手却不可摸般虚无。

“白爷,我这条命自小便很轻,但是每次在自我放弃的时候,总有个人会对我几近残酷地命令着我:活下去!当时我痛苦得几近恨他,明明知道活着是生不如死,为什么仍然一直固执地耗尽心力,用尽各种手段吊我的命呢,渐渐地,每次以为没有下一次,地总是醒来第一眼看见他……”春日以怀念似轻叹说道:“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想死,我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

白峁月静静地倾听着,半晌没有开口,但身上的印记却如着一样活灵活现,突突流动。

“所以,我们便赌一赌吧,如果这次不死,我们便一起去面对那些让我们逃避的事情,只为那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奇迹。”春日笑了笑。

“咯咯”几声,春日听到天花板似乎不堪重负,正将崩塌,不再犹豫不决一把抱起白峁月快速奔跑起来,不管大火灼伤的痛楚,一路都不肯停下来,执意向前。

房子都着了,火苗烧化了窗户,火舌呼呼往外吐。

随着离窗边越来越近,春日拼尽全力,鼓足最后一口气奋力跳起,破窗而去。

浓烟正从一扇窗户口往外喷,有火往窗外蹿,同时,他看见火势借着风势直往房顶上蹿,白刹握紧拳头,双眸充血,瞳孔里闪烁的火焰几乎燃烬了他整个灵魂,他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阻止了自已不顾一切冲入进去,担忧,愤怒,无力,着急这些组织的复杂情绪如血蔓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当火第大一分他的心脏便随之抽搐一次。

“主子,东边结界已经启动……”远远地,阿大人末至音先到。他知道此刻主子心中到底有着急,所以一刻也不敢担误,急急报道。

“主子,西边结界也启动了……”与此同时,从另一方向赶巧的阿二也气喘吁吁急急忙忙地到了。

闻言,一直僵硬着身子,面如死灰就如盘桓的石碑的白刹,瞬时动了,他猛然举起双手昂首,撑满盈光溢彩的双目火花四射,一直紧抿得冷峻的双唇凌厉地开声一张,撼天动地的虎啸响彻云霄,仿佛有神奇力量降临,白刹周身渐渐泛些点点红光,猛一看倒有点像芦苇荡中忽闪忽亮的莹火虫,亦如那黑幕中的繁花星辰,光斑点点。

很快光点越聚越多,随之变化的是白刹脚下突然显现的光怪陆离的阵法,以他为中心点呈放射状铺展开来。

红透的光芒万丈,冲天突去直插云霄,终于他身上的禁锢破裂了,而召唤也竟然得到回应了。

白刹面露狂喜,手用力一挥洒,包围着他的红光便消失残尽,脚下的阵法也在瞬间隐匿开去,暴烈的狂风声鹤唳,激烈地缠绕着白刹,翻滚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旋祸风心中他长发如水蛇般四处滑动,墨黑色的双眸如染了一层血雾,红焰似火,炙热如火,那毫无杂质光滑的脸颊渐渐地浮现一道红色印记,顺着脸谱悄然滑至他眉角,竟让他秀逸清矍的像貌透出一丝美艳妖媚的诱态,有种直逼人心的感观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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