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他的目的,心中霎时间转过无数疑问。
“原来如此,还真是让人意外的观察力呢 ̄”他立起身子,懒懒地说道。眼中冷冽一片,红色面纱嘴角却越发讽刺地扬起。
春日无法判断他是否相信她说的话,但却可以肯定男子杀意已起。
春日轻蹙淡眉,心下一紧,脚步沉重得连逃都无力。这下糟了!她暗叹道:这世界就是让弱者感觉无奈。
看着他一步一步如漫步闲亭的悠哉,春日警戒地凝视着他,他每一次都像踏在春日的心尖上。
突然一阵强烈的光线腾飞起,光芒万丈。红衣男子一顿,红唇轻颤,然后迅速转过头去,怔怔地看着,半晌过后一脸似喜非喜的表情飞身向去。
春日因为正对着那白光,所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张开眼时,只见红衣男子已站在白光梨树下。
发生什么事了?春日疑惑地看着红衣僧们排成一个六茫星的位置,刚刚那道白光就是从中间的白梨树上射出。
难道那树中有什么古怪,白爷会不会就在那里?春日这么想道也走了过去。
红衣僧们手持结印,地上画着繁琐的图腾,双圈围绕,中间一硕大的六茫星以光树为中央延伸开去,光圈认古怪难辨的文字延边,注茫星第一个点上站着一人,他们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状似痛苦。
春日看向那越发璀璨的白梨树,惊愕得呆住了。
只见白羽纷纷的花瓣间,如水印画般逐渐显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出来。
春日听到旁边的红衣男子倒呼口气,喜不自禁,眼中有着莫名的狂热与一些看不透的情绪。
只余红衣男子站着,其余的六人一脸尊敬伏在地上跪拜。
春日惊诧:那树间之人到底是何许,竟如此让人崇敬。
带着疑惑,春日再次望向那浮空之人。
此时他已渐渐清晰,修长高挑的身材可以看出是名男子,身上无着半缕,全身都是白晃晃的光照,根本看不清样子,春日被强光刺激得微眯起眼,见男子四肢都被粗大的锁链铐着,在空中与他一起浮动,但奇怪的是锁链跟没有头似的随意伸展。
在那花团锦簇的中央,男子静静地悬浮着,他头发比最滑的丝绸还要柔顺飘逸,散落披散开来,似有了生命在蕴动,与花瓣随风飘扬着,似乎是一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轮廓,但是在花瓣纷花的朦胧中似又看不清。
那是人吗?春日惊奇地暗道:自己果然来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了……
“终于还是寻到你了……”春日耳边听到红衣男子透着诡谲的声音,心下疑狐,想要回头看去,没有任何征兆却眼睛一黑,软倒在地。
☆、第二十三章 山雨袭来风雨楼
春日一惊,瞬间坐起。
这里是……?她一看,发现竟然是白峁月的卧房里。
“咳咳……”春日猛在咳嗽,鼻尖黑雾围绕,呛得她难受。
屋内温度奇高,火光大起,器皿家具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
春日双瞳映着焰火,冷静地掩住口鼻环顾一周,不由得唤了声:“白爷。”
视线转到床边,她见床上帷幕放下,没有多想便上前一把掀开,上面赫然躺着一个人,一头雪白的头发,全身发符咒一样朱砂遍布,脸上、脖子、胸膛、手上、都是密密麻麻,身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他嘴巴青白,双眸紧闭,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染上斑点血渍。
春日一惊,心中一怔看着半晌没有动作,这是白峁月?
为何变成这副样,那一身突兀而诡异的纹路真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但由不得她多想了,春日一把将屏风上外衣拉过包裹着他,再将他扶起,弯腰将他驮起。
虽然春日是习武之人,但驮一男子在身上走路也是艰难的,走到桌边将壶中的水全数倒在白峁月身上,便推开门想要出去。
在过隔断雕木屏时,不料一截断木从房顶烧焦,轰嗵掉落落下来,春日抬眸一凛,眼看躲闪不及,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替代,春日便用卷袖伸手挡撑住,再用力挥开。霎时衣袖焦糊地她的皮肤上,嗤嗤作响,随之发出一股难味肉焦的气味。
没有时间处理,她蹙着眉垂下手,继续背着白峁月弯腰着爬行,上面支撑的原木被烧得吱吱作响,不时掉些下来,春日不敢用内尽扫开,就怕这脆弱的楼阁会顷刻倒塌,于是总是用身体挡住,身上没有湿衣被烤得红肿,火势终于漫延至地面。
想到那红衣男子曾说过:白家的人惧火,小小的火苗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春日目光闪烁着莫明的光,便尽力用身体去护住白峁月,挡住所有袭来的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