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春日使出了用力,自然是锐不可挡,白莫言一时也忙于应对,施不开手脚,而十二煞立即上前阻拦。
另一面白峁月以一人之力对抗着白府中人,也是如火如涂,打得不可开交。
一时之间,气劲充拆着整个祀堂,墙面无法承受开始龟裂,众人瞧见哄然一声,连忙移出屋外,只听哄地一声,一间数十米宽的大宅刹那间塌落,而春日与白莫言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们各自将真气缠于周身,那些掉落的瓦砾,碎石都只能与他们擦边而落。
春日迎雪而立于空中,霜雪纷飞,眸中自有一股清华月露而出,正好映入白莫言那沾染着残忍,黑暗的双瞳中,竟让他心生污秽之感。
“春日只是来带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却一再的咄咄逼人啊。”春日含笑而立,不骄不急,镇定如昔。
其实她心中却有些忐忑,十二煞合力相击 ,虽不见得能胜她。可这样久战不休的话,最后落败的也必是她,如何从这重重包围中脱身,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白莫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立即让十二煞赶紧抓拿下她,春日被逼得困于一角,以一敌众,渐渐有些负力,被刺了一剑,她伸手捂住伤口,喉间一口血吐洒而出。
春日缓慢地站起身来,白峁月在她前方隔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墙,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受伤的部分,眼中有着痛意与决意,奈何虽只有数十步的距离,却如何伸手都触碰不到她,白峁月白衣黑发地站在原地,雪花飘落在他的发上、衣人,竟衬得那白皙得过分的肌肤毫无血色,他淡色的嘴唇轻启,低哑着声音唤道:“春日!”
声音虽然很轻,似雪花飘过但是春日还是听到了,她的视线隔过人群,落在了白峁月身上,她道:“我没事的。”
蓝温纱失神地看着他们之间那种难似言喻的交流,心中有羡也有不安,连她自已都理不清心中所想了。
白刹眼睁睁看着一切因他而起的事情,前后一联想便知道这事与蓝温纱有关,春日根本就是来替他顶罪,可恨他只能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不能言,不能动,只能看着让他悔恨一生的事情发生无能为力。
他眼眶泛红,全身僵硬得就像块钢铁,只恨身不由已啊!
春日轻眸从一开始到现在第一次看向白刹,她眼中只有平静,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对于他,春日从来就没有任何的误会与猜忌,府中三月已让她了解了白刹的为人,所以即使明白蓝温纱所做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春日还是不会怪他的。
“小子,如今我再问你一次,将四剑灵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夫无情!”白莫言双目似鹰般锐利地盯着春日,开口道。
春日叹息道:“在下早已说过,四剑灵早已魂消魄散,你又让我如何还于你呢?”她看着他,眼中无畏,温清如水,波阑不惊,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处于生死边缘。
一旁的冷眼旁观的蓝晨看着他,没想到如此稚气的少年,能有这样临危不乱,神态自若的气度,像是天下之间没有任何能难挡他,他……就是一切的主宰。
想到这里他微眯双睫,原本想到冲口阻止的话硬是咽下了喉,握紧了双拳,一时之间难以决择。
白峁月正欲避开的剑,却在看到这一幕,伸手直直抓住,任那点点红梅落于雪中也毫无知觉,只怔然地看着,脑中一片空白,有种空白的记忆被炸开的感觉,头很痛,便他仍下意识朝着春日的方向走去,白莫言让人紧紧地抓住他,不准他前行一步。
他想起来了,他的母亲……在十几年前就死去的母亲!
这他记起的这一刻,就意味着白家的末来就会被彻底的颠覆。
春日能如此近距离的感到死亡的气息,天,地,人,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前都慢了下来,她看到天上的雪花似凝在了半空,风也停止了,各种纷杂的声音都消失了,这一刻她心中一动,顿时领悟了,她笑了,这是无的境界吗?
来不及多想,一袭温暖的身体将冰冷的她拥入怀中,带着无奈与怜惜声音道:“你倒是安逸无畏啊,难为我快吓得魂飞魄散了。”
春日松下心呼了口气,反手抱住他道:“只有一处伤口而已。”
他抬起头来,一张羞煞九天仙人的脸缓缓抬起,随手一挥便将无法动弹的白莫言重击于地上,就像拍死一只蚂蚁般轻松,随着他的出手这时天地之间才回复如初,静止的画面才开始动起来。
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寻芳眸中带着冰绡寒意,那是一种毁灭暗黑的神色。
众人在这一生,从末遇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他们煞白着脸,看向那名雪袍玉脸的男子,竟感到内心深处有着一种难以描绘的恐惧让他指尖一颤,心神一乱身形更是不稳,内脏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