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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氏和彦哥儿抱在一起一言一语的说着,却听的廖老太君几人感叹万千,面色动容,见海氏明白过来,不再偏执,廖老太君叹了一声,别开头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外头尤嬷嬷进来,禀道:“老夫人,府里的婆子,娘子和丫鬟都已在院子里了。”
海氏闻言这才松开了彦哥儿,又和他说了两句便带着他出去认人。只可惜海氏令乳娘抱着彦哥儿在院子中走了一遍,彦哥儿频频摇头,竟就找不出方才在园子中教他说话的那嬷嬷。
廖老太君眉头蹙起,问道:“查查,方才今日当值的奴婢们可有谁不在这里?问问看守各门的婆子,这会子功夫可有人出府。”
二夫人领命,正问着各处的管事婆子,便见外院管事冯永并一个护院拽着个婆子进来,道:“老太君,这婆子自西角门跳墙被抓住,奴才瞧她行迹鬼祟便抓来复命。”
他说着将那婆子按倒在地,拽着衣领令其抬起头来,当即便听彦哥儿叫道:“母亲,是她,是这个嬷嬷给彦哥儿的蚂蚱,还教彦哥儿说话的。”
那婆子见众人都盯过来,又被彦哥儿一指登时便知逃不过了,一张脸惨白,尚不待廖老太君问话便砰砰地磕头道:“老太君饶命,奴婢是迫不得已啊,奴婢那不孝子在外头赌钱,若是再还不上银钱他会被碎尸的,奴婢就这一个儿子,有位姓姜的大爷答应替奴婢那不孝子还债,奴婢不敢不听话啊!”
廖老太君闻言双眸眯起,一旁二夫人便道:“这周婆子不是家生子,平日只管着园子中的洒扫,是洒扫上的粗使婆子。既彦哥儿已指出她来,又牵扯到府外赌坊上的事,只怕一时半刻也查不清楚,不若母亲先进屋去瞧瞧微微,媳妇将这婆子带下去叫夫君一同审了,有线索也和叫夫君出府追查,以免白耽误功夫。”
廖老太君听罢点头,二夫人便忙令人去请二老爷,海氏随着廖老太君刚进屋,外头便又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海氏身边的郝嬷嬷快步进来,道:“禀老太君,大夫人,大少爷回来了说是有要事禀老太君,如今人已进了二门正往这边来呢。”
一百零九章
廖书意只送了口信回府便离京而去,一走便是十数日,虽有送平安信回来,可廖老太君又岂能不忧心,听闻通报面上便露了笑意。她快步进了屋,见锦瑟半靠着大引枕用着驱寒汤药,又细细问过哪里可受了伤,是否还觉发冷头晕等事,见锦瑟一一答了,精神也尚可,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光彩,这才放下心来。
锦瑟自也听到了方才郝嬷嬷的禀声,便道:“哥哥出京这许久,如今一回来便说有要事禀告,想来是极重要的事,微微已好多了,外祖母莫担忧我,哥哥的事要紧。”
廖老太君这才站起身来,嘱咐二夫人好生照顾,这才扶着尤嬷嬷的手离开。而屋中,海氏见廖老太君离去,这才扯着彦哥儿上前,推了彦哥儿一把,道:“方才母亲和彦哥儿是怎么说的,还不快给你表姐道歉。”
彦哥儿见母亲督促,踱着小步上前在脚蹬上跪下,抬头瞄了锦瑟一眼,见她正笑意盈盈地瞧来,便又如受惊般低了头,红着脸闷头道:“彦哥儿不该往表姐的汤中尿尿,不该骗表姐说彦哥儿落水了……以后再也不会对表姐做坏事了……”
锦瑟见彦哥儿垂着头,小模样极是可爱,便笑了起来。虽是因彦哥儿之故害的她险些丧命,可彦哥儿不过是个四岁孩童,被人教唆两句会做错事再正常不过了,便如一把刀,伤了人自该恨那持刀之人,却没于刀过不去的道理。
锦瑟原还有些心中不舒服,可瞧见小彦哥儿显然也受了惊吓,面上还挂着泪水,两眼红红肿肿地跪在那里她如何还能与他置气,忙令白芷将他扶起来。谁知白芷刚过去便惊地彦哥儿自己跳了起来,锦瑟冲彦哥儿招手,待他到了近前,才问道:“彦哥儿还讨厌姐姐吗?”
彦哥儿闻言瞧着锦瑟,闷了半天却道:“不讨厌了……可也不喜欢。”
锦瑟见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觉莞尔失笑,敲了敲他的额头,也歪着头沉思了下,这才道:“彦哥儿之前讨厌姐姐,如今却不讨厌了,彦哥儿如今不喜欢姐姐,来日却一定会喜欢姐姐。看来姐姐还得加把劲,叫彦哥儿早日喜欢上姐姐才成啊。”
彦哥儿被锦瑟几句话绕的揪起眉头来,倒引得廖书敏和二夫人几个都笑了,二夫人见海氏上前,冲廖书敏几人使了眼色,几人便都悄然地退了出去,廖书晴走在最后,冲彦哥儿招手,彦哥儿便也随着她们出去了。
海氏在床边坐下,瞧着笑意盈盈的锦瑟却有些难以张口,倒是锦瑟率先拉了海氏的手,道:“大舅母可是不怪微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