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一愣,“是!”
百里幽梦每次都能睡到第二日午时,她知道,这个和补药有关系,睡眠往往和长身体有着绝对的关联,可是她这一觉醒来,却听到门外九皇子的声音,这个人一向如此,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都在这里等着,谁都不许出声!谁敢吵醒五嫂,我可不客气!”他严肃冷喝身后的人,脸色凝重,今日的他不苟言笑,违反了他一贯的做派,可见他今日的慎重和紧张。他可不希望百里幽梦被薛城下什么手脚,要是五哥回来了,五嫂又出事,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薛城阴沉着脸,他身边居然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白心柔!
九皇子看到白心柔,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似乎恨不得将这个看似病弱娇柔的女人一掌打飞残王府,看着就碍眼,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白心柔,坏心眼比谁都多。
“王妃为何过了午时还不起?该不会是病情严重了,可有人在里面看着?”白心柔压低了声音,似乎很关切,急着去看个究竟。
九皇子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捏紧拳头,咬牙回她一句:“少在我面前恶言诅咒我五嫂,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九皇兄,我只是关心王妃而已,这才特意赶来探望,九皇兄……”白心柔顿时委屈无比,泪眼朦胧,楚楚可怜,这是她惯有的作风。仿佛九皇子冤枉了她,让她好生伤心。
九皇子捏紧拳头,真想一拳打下去,可是,白心柔没有姑苏玲珑和皇上撑腰,可是却有太后撑腰,他只好忍着,一听到她教他九皇兄,他就全身皮毛都竖起来,他发誓,他一定要她不得好过!
残月轻轻打开门,长廊上所有的人闻声望去,只见残月开口:“九皇子,王妃已经起身,请各位里边去,至于闲人,不能进入!”
她冷眼看着白心柔,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白心柔却顺着她的手立马跌坐在地上,模样可怜至极,仿佛是残月推倒了她,她却咬唇隐忍着,“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王妃婢女的事情。”
这句话很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纷纷向残月投去异样的目光,残月憋着一口恶气,正要发泄,却传来百里幽梦轻柔无力的声音。
“残月,不得无礼!请公主进来。”百里幽梦太了解残月,若不制止,她极有可能不顾一切出手将白心柔一顿暴打,可是解气之后呢?她这么做不单单是给她自己带来灾难,也会让太后找到把柄,说残王府一个丫鬟都不将公主放在眼里,那么南宫无忌呢?他岂不是更加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说他有造反之心,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们缺的,就是一根导火线和一个好的时机。
残月憋着一口恶气,气得两腮鼓鼓的,语气极差,“公主,请吧!”
九皇子的眼神死死顶住白心柔的每一个小动作,就怕她动手脚。残月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钻进人群,她可不希望白心柔好过。
“有劳薛太医!”百里幽梦坐在帘子后,样子像是无骨般斜靠在椅子上,却格外美丽动人。
“下官分内之事,请王妃将丝线缠绕在手腕上。”薛城恭敬地将丝线呈上,面无表情,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底。
白心柔看到残月不在,她便拿起薛城手中的丝线,九皇子大怒:“站住!”
白心柔含泪望着他,似乎被他的呵斥惊吓到,声音极为委屈:“九皇兄,我只是想要将丝线给王妃,你是男子,自然不能随意靠近王妃,若传出去,别人说您借着王爷不在,有意靠近王妃,图谋不轨,岂不是污了你和王妃的名声?”
她一语说得合情合理,倒是把九皇子说成了图谋不轨之人。九皇子此刻真恨不得将白心柔这舌头割下来狠狠踩碎!
“你……”他却只能狠狠压下这口恶气。
“照公主这么说,公主和薛太医走得这么近,就是有不为人知的关系?”百里幽梦在帘后,讥讽一笑。
“王妃这是说笑了。”白心柔温顺回答。
“本王妃不会说笑,只是,本王妃很好奇,薛太医是从城西薛府出发,而公主,从宫中赶来,可是为什么九皇子去薛府接薛太医的时候,正好也将应该在宫中的心柔公主你也接了过来?”百里幽梦此言一出,白心柔的手轻轻一颤,她是从地宫中的隧道走出来的,她的人马都还没有出宫。
“哈哈……本皇子还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一点,白心柔,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我去接薛太医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车辇?难道你昨夜就留在薛太医府中?”九皇子坏坏一笑,神情很邪恶,令人一听便听出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