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仰头看着面前的夏骤,攥紧了手里的宽袖,“那,那明明说好你是我的皇后的,怎么能娶别的皇后呢?”
“阿水。”夏骤伸手,扯住阿水的脸,“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大宋的皇帝,现在的大宋是陆家的天下。”
只是小时的一句戏言,没曾想这小东西记到现在,可他要的不只是这些,他要的更多。
阿水的皮肤极嫩,夏骤捏在指尖,只感觉滑不溜秋的就跟前几日用的糯米团子一样,糯叽叽的却不沾手。
阿水有一段时间最喜那些胭脂水粉,但因为晚间要花费许多时间卸妆面,所以懒怠的阿水常常倒头就睡,这就导致夏骤每次还要帮着她清洗妆面。
不过现在的夏骤突然庆幸,若是他没帮着这小东西每晚清洗妆面,这皮肤怕是也不会如此光滑细腻吧?
花香满园的御花园内,阿水听到夏骤的话,缓慢垂下眉眼,“夏骤,如果,如果你娶了皇后,是不是以后就不会跟我一道用膳了?”
“是。”
“那,那还一道午睡吗?”
“不睡。”
“那,那你寝殿里头的那张睡榻是不是也要给那个皇后了?”阿水急急道。
“对。”夏骤面无表情的点头。
“那我的布老虎就没地方睡了。”阿水噘着小嘴道。
夏骤喉咙里头一噎,觉得这小东西平日里跟自己耍心眼耍的不是技巧多样吗?怎么一到这事上就跟块木条似得,钻都钻不动?
“那你就抱着你的布老虎回华清宫自个儿睡吧。”夏骤甩袖而去,阿水定站在原处,身后是急追过来的稚桃。
“姑娘,怎么样了?”
阿水摇头,“夏骤还在生气。”他到底是为什么在生气呢?
稚桃低头,看着阿水那副闷闷不乐的小模样,面露心疼道:“姑娘,小厨房做了奶酥,奴婢去端给姑娘吃,好不好?”
阿水继续摇头,“我觉得这里涨涨的,疼,吃不下。”
顺着阿水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她戳着的心口,稚桃叹息道:“姑娘……”
“阿水姑娘。”朱连宁提着裙裾翩翩而来,笑盈盈的看着阿水道:“真巧,阿水姑娘也在御花园里头赏花?”
阿水转头看向朱连宁,神色奇怪道:“我是来追夏骤的。”
朱连宁刚才被阿水推得摔了一跤,裙裾上还带着泥渍,而她明明也知晓刚才夏骤是追着阿水过来的,却问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些奇怪。
“哦?原是如此呀。”朱连宁轻笑,拍了拍自己的裙裾道:“阿水姑娘瞧瞧我这裙,都沾了泥水了,不知道能不能借一件阿水姑娘的裙衫换过?”
“我不乐意借给你。”阿水歪头看向面前的朱连宁,双眸乌黑。
朱连宁也不恼,只笑道:“我只是朝阿水姑娘借一件裙衫而已。”
“你今日向我借裙衫,明日就会向我要珠钗,后日就要向我要人了。”阿水煞有其事的道。
朱连宁的表情终于有些不对劲,她端着身子看向阿水,双眸之中显出一抹嘲讽神色。“阿水姑娘,偌大夏宫,不说是一件裙衫,就是人,我也是要得的。”
朱家阁老,三朝元老,就是夏骤都要敬三分。
“那你要什么人呢?”阿水向前迈一步,突然朝着朱连宁笑道:“夏骤是我的夏骤,不是你的夏骤。”
朱连宁原以为这阿水是个混沌无知的,却不想竟是个深藏不露的。不过深藏不露又如何,不过一介身份不明的大宋女,他们大夏国的帝后,怎么可能会是大宋女!就算是夏骤想娶,整个大夏国也不会答应!
“阿水姑娘,现下我称你一声姑娘,但希望阿水姑娘心里头明白,什么叫寄人篱下。这是大夏,不是大宋。”
“朱姑娘,您如此说话也是太过分了一些吧?”稚桃不平的插嘴。
朱连宁转头,“主子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小小宫娥插嘴的份?哦,我倒是忘了,一个姑娘,算什么主子,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朱连宁伸手指向阿水,脸上嘲讽神色明显。
阿水面色不变,甩着腰间的丝绦突然朝着朱连宁的手腕处狠狠抽了一把,“朱姑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着重吐出“姑娘”二字,阿水笑道:“夏骤呀,他是我的皇后。”
“疯子!”朱连宁捂着自己被抽肿的手腕,双眸凌厉道:“怪不得皇上怜惜,你一个疯子,确实是不能太过计较。”
“被朱姑娘发现了。”阿水笑着点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就是一个疯子。”
说完,阿水突然发难,一把扯住朱连宁的头发把她往一旁的水池子里头推了进去。
“啊……”朱连宁失声尖叫,浑身狼狈的跌进泥潭子里,不远处有巡逻过来的侍卫,阿水连忙拉过稚桃,“稚桃,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