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自然不肯。她哪里敢让宝贝女儿跟着那两个人出门。
重芳苓就磨着梁氏,期盼她能应允。
郦南溪早料到了梁氏不会答应,所以刚才面对重芳苓的询问也没有半点不耐烦。此刻顺势道:“车子狭窄,我和国公爷两个人坐已经满了,第三个人怕是不成。”
这话一出来,重芳苓彻底没了话。她想要去外祖家玩是不假,可她更不愿去面对重廷川。一想到他那冷冰冰的吓人样子,什么爱玩的心思都歇了。
不过,看到重芳苓后,梁氏倒是想起来一事,与郦南溪道:“你等会儿帮我捎封信给我母亲。我有话和她说。”
言罢,她进到里屋去。一盏茶功夫后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封好了的信封,“给我母亲就成。别给我爹。若我母亲还有回信,你给我一并捎回就成。”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郦南溪自然答应下来,拿着信回了石竹苑。
这个时候重廷川已经安排好了车马,见她拿了要捎着的信也没说什么。他把信交给了随行的郭妈妈,这就与郦南溪一同上了车。
梁府离得不算近,郦南溪上车后索性补眠。后来被重廷川在旁又搂又抱的闹得没了办法,只能睁开眼应付他,“怎么不让人睡呢?昨晚……”
她顿了顿,脸红红的终是没有说下去。
昨晚被他折腾了一整晚,天将明了才睡着。偏他现在还不让她休息,忒得过分。
重廷川给她挪了个舒服点的位置靠他身上,拿了旁边的手炉放在她的怀里,吻了吻她的鬓边说道:“现在别睡,回去再睡。”又帮她整了整衣裳。
郦南溪想到今日她选的衣裳容易起皱褶,这才明白了他的顾虑,就靠在了他的身上和他说话。不多时,又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车子到了,好似时间才过去没多久。郦南溪动了动身子发觉有点麻,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保持着刚才靠在他怀里的姿势一动都没动过。
衣裳自然是没有什么褶子的。只不过重廷川也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过,还得顾着怀里抱着的她,身体僵的更厉害些。
郦南溪没让他立刻下车,帮他捏手臂。可是他的肌肉又硬又结实,根本捏不动。没几下她就放弃了,转捏为砸。
看着她卖力的来来回回的样子,重廷川绷不住笑了,抱了她下车,“无妨。我稍稍一活动就没事了,不比你这样娇气。”
郦南溪一听他居然说她娇气,下地后扭头就走根本不等他。
重廷川轻笑着追了过去,拉了她的手不准她挣脱。
早先重廷川遣了人先行一步到梁府来递拜帖。梁府早就收到了消息,让人特意在外头迎着。看到卫国公夫妻俩过来,他们赶忙躬身将人请了进去。已有婆子等在里头,引了二人往里前行。
梁太太在厅里等着。因着是要来探病,两人先行去见了她略做寒暄,就往梁大将军歇息的屋子行去。
梁府颇为敞阔,一眼看去,是武将之家惯有的疏朗和大气。只是屋子的年代颇久,又近期没有修葺,显得有些陈旧。
大将军的院子很大,未种植株,方方正正的院子里,仅右手边搁置了一排武器架。
“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大将军就在院子里练武。”重廷川侧首与郦南溪道:“所以在院子里特意摆了武器。”
郦南溪颔首应声,随他进入屋内。
屋中坐了一位身材魁梧的老人,鬓发花白,神采奕奕。但仔细去看,依然能在老人的眼底看到淡淡的青色,显然最近精神不济没有睡好。因是病症所致。
在两人进屋后,梁大将军就将其余人都遣了出去。夫妻俩上前问安。
梁大将军虎目圆睁,问重廷川道:“小子今天来做什么?”
重廷川拉了郦南溪在旁坐下,“自然是来探病。”
“呔!小子现在竟然也敢骗人了!”梁大将军指了他笑骂,“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
重廷川身子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不说话。
梁大将军看看郦南溪。
重廷川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西西不是外人。”
梁大将军这便晓得重廷川说话并不顾忌这姑娘了,就与郦南溪道:“你家老爷怕皇上忌惮,素来和我不甚亲近。你说,他忽然来‘探病’,不是有鬼是什么?”扭头又对着重廷川:“你那说法糊弄别人还成。跟我啊,少来这套!”
郦南溪没料到梁大将军这样直爽的就把话和她说了,忙拿过旁边的茶盏来,故作喝水的样子遮去唇边的笑意。
重廷川莞尔,双手闲适的搭在椅子扶手上,淡淡说道:“我瞧着段将军不太合适,来和你老商量商量。”
这就是事关北疆战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