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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祈正在光政殿中给几个刚刚赶到的将领写信布置着战局,郭将军快步走了进来,朝他行了一礼后急急忙忙的开了口:“王上,现在要怎么办?整个东越已经陷入包围之势了。”
楚业祈停下笔,抬头看了他一眼,握着笔杆的手指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郭将军继续禀报:“北孟王也加入了战局,现在东越情势危急啊,那几路后来返回与西华作战的军队也损失惨重,怕是……”他没再说下去,因为楚业祈已经将手中的毛笔生生折断。
他随手扔了笔,神情满是阴郁,“如今开封城内所有兵马加起来有多少?”
郭将军迅速的盘算了一番,“加上刚到的几路将领的兵马,大概有八十万左右。”
楚业祈诧异的看着他,“只有这么多?”
郭将军迟疑的看着他,“王上这几年几乎年年征战,许多小国也派有驻兵,如今都已经被三国所灭或者招降,再加上其他战事的损耗和这次中途返回的几路兵马,开封如今能有八十万人马已经是很不易的了。”
楚业祈的神色越发不悦,声音阴沉的可怕,“可是光是一个西华也不止八十万的兵力,加上南昭和北孟,足足有过百万的兵力在,如今让开封还有何胜算?”
这话一说出来,两人都有些怔住。
楚业祈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变得凄惶,“原来寡人竟也有被困住的一日,真是没想到。”他垂下眼,声音压低,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初你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果然不假,原来覆了我天下之人,竟是你……”
郭将军在一边心惊的看着他的模样,赶紧上前一步唤醒他:“王上,现在要作何应对,还请王上明示!”
楚业祈收回思绪,神情变的肃然,“自然是拼死也要一战。”
话音刚落一个禁卫兵慌忙的跑进殿中,对楚业祈行礼道:“启禀王上,西华的战神将军亲自出战,南城门已经快撑不住了。”
郭将军大喝出声:“什么战神?真是个媚外的东西!”
禁卫兵吓的跪倒在地一个劲的求饶。
楚业祈瞄了一眼郭将军,冷笑道:“南城门已经要撑不住了,郭将军还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还要继续训斥下去?”
郭将军反应过来,连忙告罪,快速的出了宫朝城门而去。楚业祈在殿中站了一会儿,吩咐那个跪在地上的禁卫兵:“去传令让到达开封的几路兵马全都去支援南城门!”禁卫兵赶紧称是,退了出去。他想了想,抬脚往瞭望台去了。
还未登上眺望台,已经听到隆隆的战鼓声,等看到远处的城门处四处逃窜的百姓时,他的眼里突然有了悲凉之色。
到底能不能守住,也许只能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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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下的战场上,原先无论秦皓怎样叫阵,对方也不肯出来应战,最后只有强攻过去。
风翌见城楼上箭羽不断射下,叫西华士兵在后方掩护,南昭士兵去前方攻城,每次都是等一阵箭羽射过之后,西华士兵便从盾牌下钻出头来迅速的搭弓射箭,南昭士兵便趁着这空隙往城门下攻去。
西华士兵本就擅射,弓箭和盾牌都是上乘,而且距离掌握的要比东越军好的多,加上这段时间城楼上的守将们终日饱受惊惧的折磨,渐渐的士气开始低沉起来。一时间城楼上死伤大半,许多士兵的尸体从高高的城楼上摔落下来,惨不忍睹。
安宁兮知道这场仗最好是一次性取胜,否则一旦受挫,让东越军原先这几日被打压下去的士气再涨回来,那便不妙了。
风翌依旧在前面冷静的指挥作战,已经完全的投入到了战场中。安宁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样的气势风度才是属于他的,他是注定要称帝为皇的。
她忽然不愿再想下去,垂着眼静静的发呆。
郭将军又重新登上了城楼,看到风翌在下方镇定自若的指挥作战,再看到自己这方越来越弱的气势,顿时焦虑起来。他故意大声的朝下方的风翌喊道:“风将军不过是南昭女侯的一个面首,现在居然还为了她做起这攻城略地之事来了。”
栗英倩和秦皓听到这话都气愤不已,安宁兮也不悦的抬起了头。风翌却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声音也高了起来,“风翌自然比不上郭将军,不过风翌虽曾为面首,也知道男儿应当奋起,驰骋疆场又有何奇怪?倒是郭将军你,身为一个将军却缩在城楼上不敢下来,怕是国丈做久了,已经不会打仗了,该不会是连我这个面首也不如了吧?”
西华将领们哈哈大笑起来,郭将军气的脸红了起来,不停的喘着粗气。一个士兵走到他跟前禀报道:“将军,支援的兵马到了。”郭将军心中一振,底气立即足了不少,低头望着风翌冷笑道:“既然风将军这么说了,那老夫便来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