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兮笑的苍凉,“东越落得如今的地步,可怨不得别人。”她思索了一阵,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情况下,楚业祈居然没有亲自现身应战,可真不像他的性格。”
“也许他觉得皇宫比其他地方更重要吧。”
安宁兮看了一眼风翌,笑的诡异,“说的是,那里还有他的妻儿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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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越王宫中,楚业祈在瞭望台上观望了一阵,隐约可见城门处并未出现战乱的情景,才又走了下来。朝前走了一段路,到了宫殿正中的地方站住,却又登上了另一个高台。这个高台当然比不上瞭望台的高度,只是个巨大的平台,朝东而设,一面竖着巨大的石墙,上面刻出了东越王室的纹样,其他三面都没有阻拦,只设有台阶。
这座高台被命名为帝君台,曾经是他废公称王时祭天的地方,他曾经在这里执起过萧如清的手,如今她却在城外对开封虎视眈眈。
楚业祈身形萧索的站了一会儿,心情复杂,说不清在想些什么。他曾经希望萧如清不要离世,可是现在她真的回来了,却是与另一个人站在一起争夺他的江山。
正在一个人思考着事情,一个禁卫军快速的跑了过来,朝他行了一礼后急切的开口:“启禀王上,有急信送到。”
楚业祈立即上前接过来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不悦。自己将兵马调来开封对抗三国兵力,却是着了风翌的道,现在这么多城池都落入了三国手中,只有几路兵马到了开封,还有几路都返回去与袁志和周立作战,仔细算来,倒是两边都有危险了。
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挫败,原先东越军的实力一直让他觉得很自豪,可是在西华军的面前居然会这么不堪一击。他叹了口气,想必还是前段时间三国作战太过凌厉迅速而让他们产生了畏惧之心了。
楚业祈很想出去迎战,可是想到萧如清在那里,又迟疑起来。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应对,难道真的要与她兵戎相见,拼个你死我活么?她明明已经死过了一次。
可是他又不甘心,不愿意自己的国家就这么毁在自己的手中,他本该建立万世功勋,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又太多想要问的事情,为什么萧如清会变成安宁兮,为什么她会这么憎恨自己,又为什么会站在风翌的身边帮他打天下……
楚业祈的不甘心不仅仅是觉得自己会失去国家,失去天下,也因为自己已经完全的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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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半个多月了,开封城门口依旧是一副对峙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要开战的意思。郭将军守在城门口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军队忧心忡忡,因为每日都会不断的有捷报传到这里,当然这捷报是相对于南昭和西华而言的。
郭将军看了看日头,叹了口气,想必今日的很快也要到了。
果然,没多久就先后有两个士兵来禀报了战果,风翌和安宁兮笑的志得意满,郭将军越发担忧,他能明显的感到身边的军士们的不安和烦躁。
可惜还没完,刚刚到傍晚时分,又有一个士兵快速的打马而来,高声嚷道:“报--北孟王已经从北面攻入,连降三个小国,已经踏入东越边境。”
郭将军大惊失色,连忙下了城楼去宫中见楚业祈。
安宁兮见到,笑着对风翌道:“不知道楚业祈会作何应对。”
风翌摇了摇头,“想必做什么应对也来不及了,除非他愿意出海逃走。”
“他不会逃走的,”安宁兮勾着嘴角,“他最是自负,如今即使只有一座王宫,他也会守着的。”
风翌看着前方的城楼,突然转头问她:“宁兮,让我亲手为你攻下开封可好?”
安宁兮愣了一下,立即摇头,“你的伤还没痊愈,还是不要亲自出战了。”
风翌握了握她的手,“无妨,你等着,当初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总要为你做件事才安心。”
安宁兮张了张嘴,呐呐的说了句:“可是那些又不是你的错。”
风翌笑了笑,“这与是不是我的错无关,我只是想为你做件事而已。”
他不等安宁兮回答,松开她的手打马到了前面,吩咐了栗英倩和秦皓一番,秦皓朝他点点头,上前叫阵去了。
安宁兮突然有些紧张,燕烙看到她的神情,忍不住笑着打趣:“以前殿下征战沙场那么多次也没见君上担心,今天倒是不同。”
安宁兮若有所思的点头,“今天的确不同。”
今天若是能够攻开这道城门,那么她很快就能报仇了。想到自己已经与仇人相距不远,安宁兮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