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祯垂下眼去,心中羞愧难当。
安宁兮看到他的神色,脸色稍稍缓和,看向风翌之时,隐隐带着一丝赞赏。
“虽然你替他求情,但是他仍旧对西华诸多不满,对本宫也有诸多不满,留着他,他日只会是个祸根。”
吴祯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伏的更低。
风翌叹息一声,“想必是饮酒误事,相信吴将军今后不会再犯了。不过军中严禁饮酒,吴将军自去讨个军法也就是了。”
安宁兮哼了一声,“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风翌笑着走近她,替她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宁兮想想他的家人就是了,他若是不在了,他的家人该是何等的伤心。”
风翌突来的动作,让安宁兮有些赧然,她低头看了一眼吴祯的表情,知道已经差不多是时候了。
“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饶他这一次,但仅此一次!”
吴祯身形猛地一震,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宁兮,“君上……”
安宁兮摆摆手,“你记住,今日若不是风将军替你求情,你早已不在人世了。要知道你犯的是何等的大罪!”
吴祯再次垂头,连声称是。
安宁兮环视一周,声音严肃的道:“吴祯自领一百军棍,暂且回南昭待命。此地军队由武之锐接管。其余众人皆领五十军棍,罚一年俸禄。”
众人纷纷拜倒,“谢君上圣恩。”
安宁兮吩咐完,转头看了一眼风翌,朝他点点头,又嘱咐武之锐处理之后事宜,便跟风翌离开了这里,燕烙跟在二人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两人走出了南昭营地,风翌一手扶着安宁兮带着她在夜色中穿行,一边笑着道:“宁兮此次真是卖给我一个大人情了。”
安宁兮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听出他话中的愉悦,自己也笑了笑,“那你要好好把握住,今日来的真的时候,居然正好让我听到他这番言论。”
风翌握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宁兮是特意为此事而来的?”
安宁兮顿了一下,“算是吧,我怕吴祯的事会对你和东越的战事造成不利,实在不放心,便赶过来看看。”
不过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经过两人这一唱一和,估计南昭不会再有人生事,反而会更加尊重西华军队。
风翌没有回答,四下一片安静。前方已经可见点点火光,西华的营地就在前面。安宁兮突然感到腰间一紧,风翌的手揽着她贴近自己,温柔的叹息声在头顶响起:“宁兮,你这么帮我,只会让我越陷越深而已……”
安宁兮心中涌出一阵慌张,刚想推开他,已经感到风翌的脸垂了下来,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角。
安宁兮突然想起初醒来时为了试探他而召他侍寝那次,两次是同一个人,却又好像不是同一个人。而此时她已经完全愣住,浑身僵硬,似毫不能动弹一般。
风翌感觉到她的紧张,微微笑了笑,“我想起还有个东西要送给你。”他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牵着她往军营而去,安宁兮下意识的想要挣开,却始终未能得逞。
风翌牵着她一路往大帐而去,营中的士兵有的看到,都惊讶不已,但只敢偷偷看一眼便移开了眼神,可见军纪严明。燕烙跟到大帐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进了大帐,风翌指了指放着各式武器的角落,“在那里。”而后继续牵着她走近。
安宁兮的视线在当中一个木架前停住,有些讶异的偏头看向风翌,“这是……给我的?”
风翌含着笑点点头,“不错,这是专门为你做的。”
安宁兮转头看向木架,上面悬挂着的是件铠甲,通体泛着银色的光泽。她走近一步,轻轻托了托,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居然这么轻?看上去像是很重。”
风翌低笑了几声,“我说是专门为你而做,怎么可能是凡品。”
安宁兮转脸看向他,眼中带着感激,“你有心了,多谢。”
风翌走过去执着她的手,轻轻笑道:“你我何必言谢。”
安宁兮盯着他的眸子,终究还是垂下了眼睛,“我该走了,义阳那边还有战事。”
风翌轻轻蹙眉,心中低叹一声,面上却仍旧带着笑意,指了指那件铠甲,“那我便等着你身着这身铠甲前来长安与我会合。”
安宁兮这才抬起眼来,轻轻笑着点了点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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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驰峥嵘
春风轻拂,正是一年中最美的光景,义阳周边的小国却是一派紧张局面。
安宁兮回到义阳的当日南昭已经攻破了一国。不出她所料,中周果然是有所图谋,不过好在安宁兮有所准备,中周隐于其后方的军队摄于栗英倩的威名,一时也不敢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