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发下去,王春花还不忘在村头说事,说那棵梨子树是她大前年吃梨时,吐得梨核长出来的。
莲嫂听了话后,还在灶台旁说着,“狗嘴里还想吐出了真金白银来,也不怕闪着了嘴。”
不过梨树的事和那笔钱还真让村长金大福有了新念头,他当天就请了诸时军过去,想将葛村发展成梨子村,在诸时军的再三说明下,村长才明白葛村的水土不适合种梨子,屋后的那棵梨树是变异后的产物。
“老爷子,那种稻子总行吧?你家屋后的那亩地不就是用来搞实验的吗,难不成效果还不成,”村长还存了些希望。
“大福,你也别急,我看小鲜那丫头前阵子用了苜蓿来肥地,效果挺好的,两边的地到了秋收时,一开镰才能知道。”诸时军刚开始还只是到村头的那三亩地转了转,越转到后头,就越跟着心惊,小鲜选得“霉稻种”,不仅长势好,而且看着品种,并不是国内的水稻,这让他联想起了在白家古镇时,小鲜无意中说到的“印度香米”。
可惜现在买书不方便,否则诸时军查查资料,对比下图片就能发现小鲜种在了地里的,是彻头彻尾的印度香米,而且就是连印度本土的稻子也比不上这会儿葛村地头长着的。
诸时军从村长家回来时,还带回了个小尾巴,村长的孙子小海,变相告诉小鲜该去上学了。
小海今年九岁,个头适中,长了张黑红黑红的圆脸膛。小鲜和他见过几次,每回都见他拖着个鼻涕,有一次还她还见了小海用手背擦鼻涕,所以见了小海,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村长的儿子和媳妇在外打工,一年才回来两次,小海都是由村长老两口子带着的。
“小海,小鲜比你小两岁。明天开始她就跟着你一起去寺庙上课,”诸时军本来是打算送小鲜过去的,毕竟从雷公山过去,山路要走上一个来小时,可村里几个上学的小孩都是独自去上学的,他要是送着小鲜过去,反倒是显得不合适了。
“小鲜,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些人欺负你的。”小海鼓了鼓胸膛,摆出了小小男子汉的架势,说完话,还不忘用手背擦一把鼻涕。
第二天一早,天才亮。小鲜就被诸时军的脚步声惊醒了,空间里的“甘蔗苗”已经将那辆铁皮车全部消化完了,最近小鲜忙着农活,也没法子找来铁制品,只能是靠着夜间吸收的绿雾来增加自身修为了。不过那辆铁皮子车的作用可不小,小鲜这阵子,个头又高了几公分,手里挥舞着小拳头可赶得上一个小号的锤子了,十米以内有个风吹草动,她都能立刻反应过来。
去了寺庙后,午饭是在寺庙里吃得,佛门之地,是忌荤腥的。莲嫂就没给小鲜准备腊肉和腌鱼之类的荤食,只不过变着做法给她带了三两米饭和清灼茄子黄豆再加了个鸡蛋,一起包得严严实实,加了个梨子一起塞进了小鲜的书包。
和小海一起来的,还有村里一个叫做明生的小男孩,两个人都是拎着个铁皮饭盒,可不像小鲜那样考究,还带了个书包。明子和小鲜不熟,一路上也没说几句话,走了近半个小时的山路,两小男孩低声议论了起来。
“小鲜,呆会过了黑山的山腰,看到一棵大桃树后,我喊‘跑’,你就往下跑,千万别停下。”小海一脸的认真,看着他的眼里,还闪着些怕色。
61 谁才是老大
虽说不知道为啥到了大桃树就要跑,可见了两小男孩一脸的担惊受怕,小鲜还是很“善解人意”的装出了副唯诺样。
这会儿入了早春没多久,离清明节还有些日子,海拔几百米以上的东南山寨和葛村的树木都才刚长了叶子,花苞的影子都还没瞅见。
山脚下则是早已展开了一幅春日的画卷,山路上的野杜鹃,芽都舒展开了的山树遍长在顺着山路而下的奔流小溪,看在了小鲜的眼里,四处都已染上了春意,直到看到了寺庙前头的那棵大桃树,小鲜脑中才有了一个词“闹春”。
油菜黄色的蝴蝶围着满枝的桃花,绿叶被密密攘攘地挤在了花瓣下,一阵风吹过,粉色的花瓣飘在了溪面上,好一棵古桃,还真是养在了深山无人识。
小鲜正欣赏着风景,两旁的小男孩可没这个闲工夫。小海左瞄右瞄,看看前面后面,看清楚后,才和明生彼此对了个眼神,努嘴比了比那棵桃花树。
“小鲜,别看了,这棵桃树开花开得特别久,以后多得是机会看。我喊‘一二三’,就跑过去,”小海踢了踢腿,还没长结实的胳膊将手里的饭盒抱得紧紧的,又深吸了口气,鼻下的那两条绿色液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