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上头说了,调查清楚了,还有算起来也是替贵州出过力的老人了,不能上手铐,”一旁的另外几名闻讯人员见了,将那名历来以苛刻审讯出名的公安拉到了一边。
门被人打开了,走进了一名身着白褂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阴测着脸。浑身散发出了一股阴森气,人走进来后,审讯室就安静了下来。
男人操着口京腔:“诸局长,好久没见了。”
听了有些年没有听到的称呼,诸时军抬了抬眼皮子,打量了下来人,印象中,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名中年男人有双阴毒的眼眸,看人时,就像是一条蛇。不时地晃着脑袋。
来人拿出了本证,在那些审讯人员面前晃了晃。那几个人嘀咕了下。“安全局的也插手这件事?”虽有些不满,可省一级的工作人员可没人敢和安全局叫板,在瞄了眼证件后,人全都出去了。
“说吧,这一次安全局...你们王家又想泼什么脏水到我身上,”诸时军不认得来人,可安全局幕后真正的负责人。他是知道的。八年前,同样也是一批手持安全局证件的人,冲进了他正在北京的四合院。将他直接拘捕了。事情发生时,几乎和这次一样,没有什么预兆,说来就来了。
“诸局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王家可从不冤枉人,你敢说,当年的毒烟草事件和你一点都没关系?可别忘记了,当时还是你亲自提议引进国外的最新技术,”王朋绕到了诸时军的身旁,他的牙齿在灯光的作用下,显得森白森白,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王朋,我早该想到了,当年张绿袖替你藏着掩着想不到你还没有死。王家还真是护短的紧,既然你亲自找上门了,我们也该将账算上一算,王朋,当年你瞒着我和贵州农业局的人勾结,换了那批烟草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诸时军在猜出了王朋的身份后,面色陡然变化,站了起来,怒目直视着王朋。
九年前,诸时军选购了一批烟草苗,那批烟草苗是他从国外引进的,再交由贵州的烟民种植。引种的时候。
烟草全都是优质的烟草苗,种植环节也一直没出问题,直到第二年的四月份,第一批收成的烟草叶被用于制烟,此后就出现了毒烟事件。
事件刚发生时,诸时军也已经得到了通知,他想趁着事态还没严重起来,紧急处理了那批烟草,就派了小鲜的父亲,亲自去了贵州,以民间烟草公司的身份,高价回收那批烟草,就在烟草收购事宜洽谈下来时,市场上却出现了以那批毒烟草味原料制作的香烟,共计一千多条。
事情的最后,安全局追根溯源,将源头查到了诸时军的身上。畏罪潜逃的小鲜父母,也逃到了广东,最后在广东的某家宾馆烧炭自杀,留下了孤苦伶仃的小鲜和深陷囫囵的诸时军。
白发人送黑发人,八年前的惨剧,一幕一幕再次浮起在了诸时军的脑海中。
被遣送到贵州后,诸时军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原本确定好的优质药草,为什么会成了带有类似鸦片毒瘾的“毒烟草”。
在贵州的头几年,老人已经对北京的事死了心,可是这几年,老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再委托了些人,找到了些当年的老烟民,没有人承认当年调换了烟草苗。
诸时军几番打探后,找到了一个漏洞。
约是九年前,在烟草苗送到了当地烟农的手中时,曾经有一阵子,农业局派了些技术骨干下乡指导烟农打理烟草苗的病虫害问题,而那时的技术骨干中,王朋就是其中一员。
明明是安全局的人,为什么又打着农业专家的口号,下乡知道烟农种植。王家的人,历来是从军从政不务农,见了王朋本人后,诸时军也更加确定他不是那类肯为农民谋福利的人。
“哈哈,诸局长,如果你当年肯听着话,将国内香烟里的尼古丁含量稍稍提高几个百分点,八年前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还有你的女儿女婿也就不会死在了广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王朋放声大笑了起来。
王朋的笑声暗哑阴森,带着无尽的讽刺和得意。他的笑声和那番话语像是两把匕首般血淋淋地扎进了诸时军的心里,老人手上握拳,硬朗的身体巍峨着像是一座大山他。
他拽住了王朋的衣领,眼球激凸,手上的青筋迸成了一条条跳动的蚯蚓。“王朋,别以为你是王家的人,就可以在国内只手遮天,你别忘记了,这个世上还有国法,天外还有天,人外还有人。我量你不敢在这里把我诸时军怎么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这件事就别想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