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就放弃了打电话给卓枫询问外公的事情的心思。她又拨了通电话给冶子。
由于时差的缘故,冶子的电话响了一阵子后,还是没人应答,就在小鲜要放弃时,冶子含糊着带着睡意的嗓音在电话那端响了起来。
“小鲜,这么早啊,”听出了是小鲜的声音后,冶子清醒了些。他已经知道了小鲜去美国当交流生的事了,不过他并不知道那个阴魂不散地周子昂也在美国的事。他这阵子也忙得够呛,黄氏和徐家上了个新的烟草项目,白天晚上颠倒着,还和徐家约了这周周五签订新项目,没日没夜的,让冶子也累了个够呛。
“你外公?他不是在贵州呆得好好的嘛?电话没人接,现在才只有早上六点,他可能去锻炼了。迟些时候,我帮你打个电话去问问姆妈,算了,还是我直接回去一趟得了。我过阵子要去贵州看看市场,最近黄氏有个新项目,我刚好回去一趟。你在美国怎么样了?”冶子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徐氏和黄氏的新项目,是关于卷烟烟叶的采购,他刚好借着机会,回贵州一趟。最主要的是他还想去找一下斐济。
根据冶子对艾莎母女的接触,他暂时还没有机会直接接触到艾莎,冶子想着还不如将这几年发生的事和斐济说一声,看看他具体有什么打算。反正斐济老头交待他的事情,他也算做了一部分,至少黄腾冲他已经帮忙教训过了。
“小雀?嗯,我今天在抽空去一趟医院,”冶子踩着拖鞋,再问了些小鲜在美国的事情,才挂了电话。
“小鲜,电话打好了吗?都傍晚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依依是典型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刚才艾莎的事情已经被她丢在脑后了。
“就来,”小鲜想了想,照着诸时军的习惯,也的确是有可能去锻炼或者去田间查看了,既然冶子要回去,那就托着他去看看。她换了件外套,和依依一起出门吃饭去了。
春天的六点多,贵州葛村的村口,已经聚了一群人。
这群人中,有不少是小鲜认得的熟面孔,有三狗子叔还有村长,莲嫂等人,他们面上都透着焦色,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
历来不抽烟的三狗子叔也燃了根烟,眼里都熬出了红血丝:“村长,省里也太欺负人了,凭什么把老爷子带去问话,一问还不放人了。这都过去两三天了,可把人急坏了。”
村长闷不吭声着,叹了口气:“能有啥法子,说是上面查出来又有一批烟草烟叶有问题,说是和老头子有些干系。这一回是省里派人过来调查的,我们这些加在一起,说话也够不上什么分量。”
“嗨,那咋办,刚诸老爷子家的电话都响了好一阵子了,我都没敢上门接,就怕是小鲜打回来的,”莲嫂也没了主意,老爷子出去前,还叮嘱了声,如果小鲜打电话回来,就说他去贵州检查身体了,这个借口也不知道还能搪塞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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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审讯
贵州某处,诸时军坐在了昏暗的房间里。
“诸时军,坦白交代,这一次市面上再次出现有毒烟,是不是和你有关,”身穿的警服和工商制服的省公安厅和工商局的办案人员,正在替他做笔录。
七八个平方米的审讯室里,坐在诸时军对面的人,约有四个。身上的警衔和徽章显示这些人都是省一级的国家工作人员。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这几年都在贵州,烟草的事我没有再打理,也接触不到。”面对着凶神恶煞的办案人员,诸老爷子不卑不亢,没有流露出半分畏惧。
四月五月,是葛村水稻增产增收的重要时节,前阵子他还和村长还打算在村头再建几个养猪场,准备在村口在开垦一些甘蔗地,用养猪场的有机肥来沤肥供应村里的农田。
人还没下山,省里来拘人的车子就开到了村口,不由分说就将他带走了,也没来得及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村里的农活也没交代好。从被拘到今天,已经过了两天半了,村里的人一定已经急坏了,还有小鲜,算算日子,她也该打电话回家了。
诸老爷子看着是不动声色,实则心里也有了几分暗怒。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头子,我告诉你,你当年闯得祸就坑了不少人,这会事情更严重,有毒香烟的事已经害了好几条性命了,中毒症状和你当年的一模一样。”坐在左手侧的一名省公安拍打着桌子,将审讯用的台灯对准了诸时军,明晃晃的灯光照得诸时军不得不用手避了避灯光。
公安的手指戳着诸时军的面门,破口大骂着,边骂着还拿出了一副手铐和厚重的书本,将桌子擂得隆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