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到哪是哪,反正有我丰兴的一碗饭,就绝不能饿了卓枫和她侄女的。大不了把酒给戒了,”丰兴想开了,就眼巴巴地盯着机场不停跳动地飞机着陆指示牌。
一条醒目的标着贵阳至北京的电着陆信息跳了出来,丰兴摸了摸手里两个牛肉汉堡和奶昔,想着老婆一见着他一定会嚷着饿了,就是不知道小侄女是不是也爱吃汉堡,
机闸一打开,下了飞机的乘客就如流水一般涌了出来,九点多的机场,热闹嘈杂。
“丰兴,我在这呢,快点过来,累死我了,”卓枫的肩膀都被勒出了两条红痕,她脾气倔,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小鲜帮她拎。
丰兴大步上前,接过了那个行李包,心想咋带过去那么沉,回来还那么沉,再看看四周,也没看到十岁大的女孩,他还真怀疑卓枫把她家的侄女塞进了包带了回来。
“看哪里呢,我侄女以后也就是你侄女,小鲜。”卓枫留意到手里拿着汉堡和奶昔,知道她家男人疼他,心里一阵自豪,可再见他傻头傻脑的四处张望,又觉得丢脸,她手里空了,就抢着拿过了小鲜的那口小行李包,把侄女往手上一挎不无得意地介绍着。
“小鲜?啊,个头可真不错。”丰兴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又吃了卓枫一记白眼,他只得嘿嘿傻笑着,将那两个还没冷透的汉堡送了上去。
“小鲜,这个呆头鹅就是你的姑丈,我当初也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就看上了他,”卓枫口是心非地说着,只是脸上和眼里满含着的情意,泄露她的真实心声,说起她和丰兴的婚姻,倒有一大半的关系是因为小鲜促成的,卓枫打算等小鲜长大了,找个机会和小鲜说说,毕竟她现在才只有十岁。
出了机场后,外边的出租车已经被抢拦一空了,幸好丰兴开了他那辆小奥拓过来。他让卓枫她们在外头等着,扛着那个满载着葛村村民热情的登山包,进去开车了。
出租车都开空了,机场外也没几个人了。可是丰兴还是没出来,他拿驾照才半年,车屁股上的那张“我是新手”的提示,还没撕掉呢,卓枫有些不放心,就带着小鲜去停车场找人了。
一圈找下来,才在机场的最里看见了丰兴。果然是出事了,丰收兴被一个胡言乱语的中年贵妇拦着,两人的身旁还着个个头和小鲜差不多高的小姑娘,带着副厚镜框眼镜。
“会不会开车啊,车头都被你撞坏了,”那个中年贵妇拎着个LV的包包,衣着入时,样子也颇美貌,就是嘴里带着酒气,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看着不个省油的。
女人两手叉腰,嘴皮子不停地一张一合,酸的辣的话,连番费了出来。
她的声音越高,她身旁的女孩子就越低下头去,女孩子作势想去拉她母亲,眼珠子四处滴流着,鼻尖都急出了汗来。
卓枫绕到车后看了下,丰兴的那辆奥拓车尾被撞得凹了进去,左边的车灯都已经被撞歪了。
紧挨着车的,是一辆红色的宝马,车牌号是彪悍的3333。凡是北京老资历的司机都知道,见了这样四连号的车,绕道跑就是了,绝不能擦着碰着了。开这类车的人非富即贵,一般的平头百姓哪里招惹的起。擦了车赔钱不说,坐在了里头的人要是伤着了,可就是棘手了。
“妈,”少女似乎有话要说。
“别插话,大人的事,小孩边上去,”中年贵妇见丰兴不说话,睨着那辆奥拓,尽量稳住脚,“我的车保险杠刮花了,喷一次漆两百,钱拿来,人走开。”
卓枫是个及其护短的人,她家的那辆小奥拓平时她都嫌弃,可今天见了老公被这么个酒气熏天的疯女人数落,眼里“嗖嗖”出了两簇火苗,狠生就要戳破贵妇的那张保养得当的脸。
“你个老娘客怎么说话的?别以为比我们大了二十三十还是四十岁,就好倚老卖老,欺负我们夫妻俩。你脚上穿着高跟鞋,谁知道是不是你把刹车当成油门踩,你让交警来评评理啊,没准就是你的车吃屁股了。刮花保险杠?用口水擦擦不就得了。你看看我们的车,车屁股都凹进去了,有见过没屁股的车吗?我们的车又不是你们有钱人的胸和屁股,花了万把块钱就能前凸后翘。”卓枫的一连串话,犹如滔滔江水,一气呵成,骂人不带脏话,却吧中年贵妇损得前胸后背都找不到了。
中年贵妇气得只差没背过气去,手指枪指着卓枫,眼球都凸了出来,“叫警察是吧,你们可别后悔,谁说我穿高跟鞋了,你们哪知眼看到了。”也许是被卓枫逼急了,中年妇人把脚上的高跟鞋全都剥了下来,往了宝马的车窗里一丢,光脚还怕穿鞋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