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公公面色淡然,道:“若慕贵妃和二皇子殿下是清白的,皇上自然会还一个公道,殿下急什么?”
二皇子袖中的拳头倏然捏紧。
一声令下,二皇子府被层层守卫严加控制。
二皇子跌坐在地,这才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站在一旁的陆琮,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的本王?”
陆琮见二皇子目眦欲裂,又见天色已晚,怕府中妻子久等,这才朝着宣旨公公微微颔首,离开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急急追上去,终究被侍卫拦下,只能破口大骂以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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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粉狮子头,狮子头肥嫩松软、蟹粉鲜香;羊ròu炖豆腐,羊ròu苏烂,汤汁鲜美浓郁,豆腐嫩如白玉,连着汤汁舀起一块,莹白豆腐微微轻颤,恍若受惊的玉兔。
姜令菀坐在饭桌前,微微发愣。
平日若是陆琮又回来迟了,她便索性不等他,自个儿吃了起来。
可今儿陆琮说过会准时回来的,还让她吩咐厨房做他爱吃的菜。
他从来都不会骗她。
好在她等了不过一刻钟,陆琮便阔步走了进来。
姜令菀一怔,抬眸细细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上毫发无损,登时松了一口气,鼻尖一酸,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腰杆,孩子气的不肯撒手,越抱越紧。
陆琮微微含笑,展臂抱着怀里的妻子,望着饭桌上一看,道:“味儿挺香的,我闻着就饿了。”他抬手抚着妻子的发顶,声音柔了几分,“璨璨,咱们先用膳,好不好?”
他知道她担心,因为晓得家里有妻子等着他,所以他回来的时候格外的赶,生怕她等急了。这人是奇怪,觉着家里有人等,心里欢喜,可继续想下去,便觉得有些心疼。
姜令菀抱了一会儿,知道陆琮平安无事,这才点头道:“嗯。”
她什么都不问,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的。
夫妻二人用了饭,便沐浴完上榻。
寒冷的冬日,卧房里烧着地龙,身边又有个大火炉,姜令菀自是整个人都缠了上去。
陆琮抱着怀里不安分的妻子,香香软软的,比那今晚羊ròu炖豆腐里头的豆腐还要嫩滑。他身子紧绷,捏了捏她的腰肢,道:“别闹腾,赶紧睡。”
姜令菀弯着唇,心想分明是他满脑子都是那些事儿,还说她闹腾。她小手使坏,轻轻一捏,见他身子越发紧绷,呼吸急促,便得意得咯咯直笑。
陆琮真想好好教训教训她,可念着她腹中怀着孩子,自然不敢拿她如何,只能任凭她胡来。
他哑着声,抵着她的额头无奈的笑:“璨璨,就当是我求你,别折磨我了,成不?”
姜令菀见他黑眸深邃,眸中欲念未退,便仰起头亲了亲他的脸,道:“你躺好。”
陆琮见她脑袋一缩,身子前后掉了个个儿,就往被褥里钻去,这才明白她的意图。他下意识抬手抓着她的腰肢,姜令菀闷在被褥里,娇气命令道:“不许动。”
陆琮伸出去的手一顿,这才未动,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素来禁不起她的诱惑,这等事情,自然是想过的。可他不愿意委屈她替他做这种事情,只是如今她心甘情愿的愿意哄他开心,他也想被她哄一回。
陆琮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欢愉。
过了片刻,陆琮有些受不住,抬手就将身上盖着的锦被陡然掀起……
他双眸暗沉,脸颊绯红,眉目深情的看着她垂着的小脑袋,见她表情专注认真,遂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呼吸渐粗,声音暗沉道:“璨璨……”
……
次日姜令菀才听到了消息。
承德帝近些日子龙体抱恙,一番调查,才知是枕边人慕贵妃所为,而二皇子陆景,有数名官员弹劾其企图谋反,还在二皇子名下的庄子里,搜出大量兵器,还有为二皇子度身定做的龙袍。慕贵妃被打入冷宫听候发落,而二皇子也被禁足,听候承德帝的处置。
承德帝收到一本朝中同二皇子勾结的官员名册,及先前数名忠臣遭二皇子麾下官员陷害的证据。先前隆宠备至,风头隐隐欲盖过太子的二皇子,一夕之内,竟变成了阶下囚。而先前为二皇子效忠的官员也纷纷落马,这其中便有梁王府。
梁王及其子陆礼皆是二皇子这边的,而且私藏兵器的庄子,平日里也是陆礼替二皇子掌管。
眼下二皇子的处罚未下,可梁王府却是先遭了秧。
梁王府一干人等皆入狱,承德帝念着情分,下令将梁王府男丁流放芜州,而女眷,则罚往教坊司充为官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