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抓他回来,看老子我不把他玩儿残废了!”我咬牙切齿地道。
不理某殷和某云的失笑出声,我转向柳碧寒道:“老大,如果今晚能把江百药抓获的话,我想今晚就见见他,好不好?”
柳碧寒没理我,只对殷天鸿和云老二道:“江百药既然擅长用毒,你二人便要多做防备。上一次小叶中寒毒时听说只靠由鼻孔中吸入毒粉便能浸入全身,因此你们两人最好多派人手埋伏在房间内外,所有人一律穿上油布雨衣,并用油布条遮住口鼻,雨衣就是小叶的梦穿卖的那一种,油布既然防水,必也可挡住毒粉毒液,不怕江百药到时做困兽之斗。一旦他进入房间,便不必等他近云二公子身,一举发动,力求用最短时间将其拿下。拿下后捆住手脚,以防其趁人不备施放毒药,而后搜身,除衣物外任何东西都不得让其带于身上。擒获后立刻悄悄押回府中,切忌打草惊蛇。倘若江百药是带着随从前去的,便让那老鸨想办法缠住随从,争取将此事压至明日天亮。江百药一带回府中即刻进行审问,若他无论如何不肯说出解去云二公子身中之毒的药方,便令小叶的六位金刚连夜潜入云家堡,找到江百药下榻的房间,搜出解药——照云二公子所说,以往每次毒发之前江百药便将解药配好给你服用,所料不错的话,这一次的解药江百药想必也已于几日前配好,虽然这副药不能彻底解去云二公子所中之毒,但将它交与云舅父还可多配出几副来延缓毒发,或许云舅父能从中配出根治之药来也说不定。——如此安排,应当万无一失。你二人可觉有何不妥之处?”
柳碧寒这一番缜密周全的布署把我们仨都给说傻了,只剩下了点头摇头的份儿。不愧是大家长,瞧人家那派儿!
我学着柳碧寒的样子站起身背着手,冲着殷天鸿和云老二沉声道:“两位,全看你们的了,小叶子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
殷天鸿一指我的唇角:“叶姑娘,您的樱口旁粘了个米粒儿。”
我伸出舌头转圈儿一舔,将米粒儿兜进口中,面不改色地道:“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我会困的,那一百脚我不想留到明天,早踹早舒服。谢谢。”
不理这两人再度险些笑得喷饭的脸,我伸着懒腰回房养精神去了,因为我知道,比起抓获江百药,更难的是从他口中逼出解药的药方来。药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是有恃无恐,倘若我们真的弄死了他,云老二的毒只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所以嘛,让老子先躺床上好好在脑中复习复习满清十大酷刑,对付那等无良小人,还跟他讲什么人道?往死里弄丫的!
醍醐
迷迷糊糊的睡醒,习惯性地先看到了柳碧寒凝望着我的面孔,苍白沉郁。我翻身下床,硬是将他从床边的椅子上拉起来推到床上,恶狠狠地勒令他立刻睡觉补眠,并且用力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四处乱跑,乖乖地坐到他刚才坐的椅子上好让他放心。
嗳,这么大一个男人,偶尔竟也像个孩子似的,真是让人既无奈又好笑。
偏头看看窗外,也就三四点钟的光景,距晚上的行动还有一段时间,我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初秋的阳光透窗而入,斜斜地打在我和柳碧寒的身上,有种暖暖的安逸感。
这个时候想一些尔虞我诈的事情着实太煞风景,可是不去想它又总让我心忧。四五天的时间太长,云鼎日如果纠集了黑道中人,根本就不必四五天,一天就完全可以将云锦庄强行收入囊中。
从小看多了港片,发哥华哥演绎的黑帮故事深入我心,虽然这是古代,但是其中的规矩大致都是一样的。做买卖遇到黑道上的人是难免的事情,既不能屈从也不能得罪,巧妙的处理与他们的关系,保持不远不近不冷不热,这才能够继续立足。
然而现在的形势是,我不想找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我,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好硬着头皮照单全收。鉴于黑道人物的危险性,首先我们这些人都不能随便外出了,以免被云鼎日跟在屁股后面下黑手。其次要加强整个殷府的戒备,万一半夜里来个入室杀人或是投毒纵火的,岂不防不胜防?第三也要保护好那五大主管的人身安全,这一点比较不好办,如果要保护他们,他们就不能再照常去“上班”,以免和云鼎日打个照面被扣住或者伤害,但是他们不去上班的话又正中了云鼎日的下怀,恰能趁机削去他们的职务,换上他自己的手下。
第一第二好说,第三点却急需想个对策。说来说去关键点还是在于云鼎日网罗的那些黑社会人物身上,他们既然拿了云鼎日的钱财,自然要为云鼎日办事。在他们来说,云鼎日只是个雇主,双方是雇佣关系,不存在忠心与否的问题,如果有人肯出高于云鼎日给的钱的金额的话,说不定这帮人就会立刻倒戈,不过这也仅限于猜测,以云鼎日的智商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除了钱财之外也许他还动用着别的手段来控制这些“黑社会”,况且黑社会也分两种,一种是黑到家的,就是谁给钱多就为谁干,根本不管道义不道义,另一种就比较有原则,拿了钱就会为你办事,不办完是不会另投他人的。倘若云鼎日的手下是前一种倒还好办,若是后一种就十分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