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永远是利益的中心。
哥哥说:只要掌握了人性的缺点,就可以掌握人的行为。
叫来殷天鸿,让他按着柳碧寒所写的也亲自滕抄了一份,连同我抄的一起着人去鹰局发了,明日一早这两条对于百姓来说是绝好的消息将会同我与柳碧寒成亲的公告一并令天下皆知。
狗皇帝,我出招了,不要小看女人,因为比起钱来说,女人更可能会为爱情、为自由而超水平发挥,其力量也许连男人都望尘莫及!
第二日天还未亮,一群嬷嬷丫环在柳碧暖的带领下冲杀进了殷天鸿为我准备的客房,将正在昏睡中的我一把从床上揪起来,沐浴梳头,套上才做出来的新嫁衣,一阵描眉画眼。
——决定命运的一天终于来了!
要说这几位女士的身手的确不是吹的,须臾便将我从头到脚收拾了个干净。嬷嬷丫环们事毕退下,只剩了柳碧暖在房里陪我,低声问我道:“小叶,你说实话,你倒底想不想嫁给我哥哥?”
“碧暖,我们成亲……是为了救自己,”我叹口气,“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悠远一个人,碧寒他对我的心意我一清二楚,但是……今生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了……”
碧暖眼圈有点发红,道:“可是你嫁给我哥哥以后,还要怎么同云悠远在一起?难道一年以后你要弃哥哥而去么?”
我仰起头,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轻声道:“我不会弃他,如果他在乎名份,我会一辈子做他的妻子,如果不在乎名份,那我们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共度一生。未来怎么样谁也无法预料,顺其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碧暖还要再说些什么,忽听得房外突然一声震天炮响,紧接着是密如疾雨的鞭炮声——吉时已到。
碧暖替我盖好红盖头,然后出得房去。我自己独坐屋中,心中一阵紧张。这紧张不是因即将开始的婚礼,而是因为从那炮声一响,我们的性命就已经不是自己能够主宰的了,生与死,皆要看命运之神是否肯眷顾了。
鞭炮声响了很久,正当我坐得后背有些发僵的时候,房门开了,炮声喧哗声冲门而入,以至于我根本听不到来人的脚步声。一只熟悉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掌心还是那样的温暖,我用自己这只已经因害怕和紧张而变得冰凉的手也紧紧地回握他,随着他起身,慢慢地向外走。伴娘扶着我跨出门来,顿时一阵鼓乐齐鸣。我悄悄地透过纱制的盖头转着眼珠子打量四周,果然来了不少宾客,有几个我还有些印象,是上回商会时见到过的。我故意抬起头,纱制的盖头不仅能让我看到周围的人,也能让周围的人隐约看到我的面孔,我甚至还听到身边有的人在说:就是她,画上画的那个!
第一个目的达成了。按着事先安排好的,我随着柳碧寒在这些宾客之中走了一圈——因为我们两人都在殷府中,所以也不用坐什么花轿,主持婚礼的司仪向众宾客解释说,这是新郎新娘为了感谢前来道贺的宾朋,特意步行绕场一周。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我纱盖头下似是而非的面孔。
绕完场就直接进入“礼堂”,拜天地什么的电视上都看絮了,虽然我是头一次,但也十分熟稔,因此过程进行得很顺利,很快我就被送入洞房了。
由于我们俩就是在殷府里成的亲,省去了路上坐花轿的时间,因此进了洞房后我得一气儿坐到晚上,这么漫长的白天实在难熬。柳碧寒在外面接待宾客,婚宴是流水席,得从白天吃到晚上,也够这冰块儿受的。
幸好我有所准备,昨晚提前在洞房里放上了化妆用品,仍旧是耙耙妆,换上备好的男装,我悄悄开门出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融进在大厅用宴的宾客中混吃混喝。
那狗皇帝此时只怕已经得到了消息,不定在他那狗窝里气得怎么跳脚呢!至少今天暂不用担心他有什么举动,明天如何明天再说,即便等着我们的是必死无疑,起码也得在临死之前过个痛快!
推波
也许因为明天很可能就是我的死期,所以心里一下子想开了,这一天过得就格外的快。窝在角落里的椅子上一直盯着穿着红色喜服的柳碧寒,大概是因为他从未穿过如此鲜亮颜色的衣服的缘故,他的脸看上去显得有些苍白。来捧场的宾客也着实很给面子,个个都十分殷勤地劝酒,饶是殷天鸿在旁边替柳碧寒接了不少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柳碧寒也已经不少酒下肚了。
天色渐暗,不少人纷纷告辞,毕竟明天是朝廷举办的商会,谁也不敢因酒误事。我趁人不注意回到了洞房,重新换上新娘服,盖上红盖头,老老实实地在床边坐着。过了约摸一个多小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笑声,紧接着门被人推开了,忽拉拉地似乎涌进来不少人,一阵笑闹好像是想闹洞房的样子,我心道还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明儿我没准儿就身首异处了,今儿还被人闹洞房,这情形实在有点无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