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石椅坐下,幻想着我和云悠远若也可以举行婚礼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心中不禁有点失落。哪个女孩子没有做过穿婚纱做新嫁娘的梦呢……那种在红盖头下的紧张感、期待感与幸福感,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啊……可惜我这辈子是无缘去体会了……嗨!别不知足了!我的老公如此优秀,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我呢!我还羡慕她们做甚!
一想到云悠远在酒席上出尘脱俗、风度翩翩、从容自若的样子,我心中不禁就是一阵骄傲,周围的一切男人同他比起来简直判若云泥!嘿嘿!叶子我的眼光几时错过?!那男人是我的,我骄傲!
心下正得意,忽听得身后有人说话,声音冷中透着笑:“别来无恙啊,叶当家的。”
我一个激凌,扭头望去——盛南天!这狗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计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一时间恨不得冲上去咬死面前这个无耻之徒。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瞅他那张苍白的僵尸脸,难不成是从墙外乍尸乍进墙内的?且先不管他怎么进来的,这混蛋也出现在后花园内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早早就盯上我了,真他妈的阴险!
我不动声色地仍旧坐在石椅上,转身仔细打量了打量盛南天。还好这家伙也是自己一个人,身边没跟着什么强壮的家丁或是那个善使毒的江百药。估摸着就他这个孱弱的身板儿怎么着也不能把我给残害了,于是多少放下点儿心来,讥讽地冲他一笑,道:“多谢盛庄主关心,叶某拜盛庄主所赐,小日子过得很是精彩!”
盛南天轻轻一笑,慢慢向我走过来,径直不客气地坐到我的旁边,意味深长地道:“看样子叶当家的同云堡主已是两情相悦,双宿双飞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警惕地盯着这条阴险的蛇,不知道他心里又在酝酿着什么恶毒的招术。便见他忽而一笑,悠悠地道:“盛某在想,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叶当家的你是个女儿身,且还同终身不能婚娶的云家堡堡主有着暖昧不明的关系的话……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呢!”
我心中一惊:这个无耻之徒!他竟然——他竟然想使出古往今来最为下流最为恶毒的一招——流言战术!众口铄金,流言猛如虎,舆论的杀伤力往往比之枪炮更为严重,这个该死的盛南天,他竟想用散布流言的方式毁掉我正在起步的梦穿、云家堡的口碑以及我和云悠远的名声!——太恶毒了他!
我气得几乎缺氧,长长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就势笑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惊慌与气忿,我慢条斯理地笑道:“如此一来盛庄主倒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虽说女人经商在男人眼中看来属伤风败俗之事,但是盛庄主想必还不知道,当今圣上召见我的时候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事了,圣上非旦不曾降罪于我,还令我为皇子公主督建游乐宫,倘若被世人知道梦穿的东家是个女人且还倍受皇上赏识的话,无异于替我梦穿打响了知名度,百姓们出于对我这个经商的女人的好奇,必定会到我梦穿来购买商品,对于我的生意还真是受益无穷呢!至于我同云堡主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梦穿和云家堡是合作伙伴,双方东家走得近是很正常的事,如果盛庄主非要对别人说我和云堡主的关系不一般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将盛庄主并非盛老庄主亲生儿子的事告知天下。呵呵,大家都是生意人嘛,讲究的是公平交易,怎么样,盛庄主,咱们这笔交易你觉得如何呢?”
哼,反正我和他双方互有把柄在手,就看谁能压住谁,首先在气势上绝不能输。
果然盛南天的面色阴沉了下来,冷冰冰一笑,道:“果然不愧是叶当家的,口齿伶俐思维敏捷,盛某真是愈发的佩服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江百药直接下药拿走叶当家的美妙的声音,免得让盛某今日听得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我心中暗骂这王八蛋无耻,表面上则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一直以为盛庄主你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打拼下来的,却原来全是依仗一个下九流的江湖郎中暗度陈仓!真是令叶某大开眼界啊!只不知那位江百药大师今儿怎么没陪侍盛庄主左右啊?难道是因为殷家看门的家丁太过苛板,连狗都不让进门?”
盛南天不怒反笑,凑近我低声轻柔地道:“江百药如今正在前厅代盛某向云堡主敬酒呢……”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我惊得跳起身就往前厅跑——这个天杀的盛南天!他竟然、竟然要江百药去害我的悠远!——悠远!悠远!你要等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