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有刺客,保护大汗……”
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中,被人群保护在中心的男子披着金色的外袍,手捂着胸口气息凌乱,间或着咳嗽声不住传来,颀长的身形更显孱弱,被身边的护卫扶着,惨白着面孔,身体软软的朝地上滑去。
“巴寺,您怎么样?”
“巴寺,您有没有受伤?”
还来不及感慨激烈的战斗没能看个过瘾,叶灵绯就被这个称呼惊在水中半晌不得动弹。
她没听错吧?虽然选修蒙语课她从来没认真的学过,时不时的还翘翘课开开溜,但是好歹脑子里也塞了一些内容进去,那些凌乱的字眼在重复数次后,她终于听清楚了。
巴寺,是大汗的意思。也就是蒙古部落最顶尖的人物,她眼前这个随时可能一口气吊不上来挂了的男人,居然是大汗?
发呆间,头顶梅花瓣掉落的更多,池畔的树丛发出沙沙的细微声音。
抬头。树丛中,一管黑沉沉的枪管伸着,越过了她头顶指向她身后位置人群中的黄色,若不是这细微的声音,她也不会发现这草丛间竟然还躲藏了人。
所有的思想都来不及运转,她的动作已经快过了她的念头。
手掌抓向枪管,用力的上打。
“蓬……”火光闪现,她的头顶上方传出巨大的枪响,头顶的树枝被射穿,噼里啪啦打了下来。
她跳了起来,另外一只手撩起水花,扑打向树丛,水花拍打上树丛,枝叶被打的簌簌作响。
树丛后的人影显然太过聚精会神,完全没发现下面水塘中还隐匿着一个人,一连串的动作又太快,在叶灵绯猛力的拉扯中,他发出惊慌的叫喊,化出一道流线摔落水池中。
在枪声响起时,有人已经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围堵而上,各种叫喊声叽叽喳喳的响彻在她的耳边,但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去害怕,也顾不得去查看,捏着手中被夺下来的枪站在水池中怔怔发呆。
长长的枪杆,一侧巨大的发条连带着几块铁片,笨拙的子弹推膛装置,老旧的木制枪柄,落在手中沉甸甸的,处处都散发着历史的气息。
这样的东西,绝不是武器精良的现代人会使用的,似乎是十八世纪才有的东西。
十八世纪……
她双眼一翻险些昏过去,脑海中不由的想起刚才男子说的话,一七六八年。
“大汗!!!”
火枪的震响声中,人群中的某人双手捧着心口,猛烈的吸了几口气,长发扬起黑色的弧度,锦袍袖口飘荡,姿态极其优美的——昏了过去。
☆、我的男人,要耐操的
巴洛克的华丽建筑,亮丽了她眼前的世界,富丽堂皇的弧顶、格窗上层层叠叠繁琐的雕花延伸着,优雅又浪漫。大门边的扁平壁倚柱,恢弘庄严。雕着天使的洁白拱门立柱,弧顶镶嵌着彩色的玻璃壁画,传递着极尽奢华的气息。
暖暖的壁炉中燃烧着火堆,红红的炭火煦热了叶灵绯的脸颊,她困坐在椅子上,不在意自己上上下下被捆了最少十圈的绳子,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前方床榻上的人。
床榻上的人手执起面前白玉细瓷,宽大的袖袍飘飘垂下,又是一阵细碎的咳声,面前药盏一碗,苦苦的药汽在房间里弥漫。
不过是红唇微启,浅啜慢饮,手指在烛火摇曳间更比瓷碗莹润细腻,更添了羸弱的美。
“啧啧。”叶灵绯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手如玉笋肌如冰,怜君腰瘦不胜衣,青丝缠绕指中掬,怎堪翻云覆雨欺。”
被电视电影各种明星养眼长大的她,居然也会被眼前人震撼到,而震撼她的不仅仅是眼前人出色的容貌,更多的是那种病美男的气质,乘风欲归,尘埃不染。
这样的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惊人魂魄,若是能替他梳发,替他宽衣,手指顺着胸膛的弧度抚摸腰身,真真的**蚀骨。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再想下去。
人影停在她面前,衣衫拂动间浅香魅动,“这算是调戏吗?”
叶灵绯嘿嘿一笑,“还好,还好。”
她一时忘情,本以为身为蒙古人的他,是不太会懂汉文的艰涩,没想到对方居然听得懂。
他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么一个动作,又是气喘连连,咳声阵阵,倒给那莹白面容添了几分红潮。
“你想和我翻云覆雨?”露骨的直接,出自不染凡尘的人口中,那种冲击和震撼,差点让叶灵绯一口气提不上来。
手指冰凉,透着玉质的温润,触碰上她的发边,“你还偷看我沐浴,对吗?”
“不是偷看,我是正大光明的看。”她在对方的动作中下意识的想躲闪,“看都看到了,你不是想我对你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