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根本没用。”他坐在桌边,手指扣了扣桌面,示意她倒茶,“他既然对你动手又不成功,你认为他回来后第一件事是什么?你和奥洛夫纠缠许久,耽误的时间太多,我即便召集了人,你也是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她知道他说的没错。能在渥魃希身为成为护卫的人,至少都是百里挑一的人,心思的缜密,行为的冷静都非常人能比,更何况是被策伯尔挑选做奸细,隐藏能力更在他人之上。
想到自己一身的伤痛换来的不过是徒劳无功,身边时时刻刻隐藏下一枚定时炸弹,更是寝食难安。
他招招手,她耷拉着脑袋,缩在他的脚边。
“放心,这里是夏宫,守卫之森严不仅仅是外面的人无法入内,里面的人也同样无法传递消息出去。”他起身拿起一个盒子,旋开盒盖,清新的香气扑鼻而入,“那人也是见机行事,策伯尔远在千里之外是无法掌控的,所以不必太担心。”
这才勉强放下了心,无精打采的应了声。
牵起她的手,冰凉的药膏敷上她的手臂,“为什么每次你都是这么狼狈?”
“我怎么知道?”她没好气的回答,“想我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好歹也算是小家碧玉,居然为了你偷鸡摸狗,哭丧吊嗓。”
自从遇见他起,她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脱衣就是滚沙,不是打架就是耍赖,真是半点矜持也无,就连她自己,都快把自己当男人看了。
可她,竟没有半点抱怨的心,这是为什么?
“如果我是你,断断不会跟过去看那一眼。”他揉上她的手,“杰出的探子,是不会随意留下任何形迹的,他一定会确认自己无人跟踪才会离开。”
她忽然抬起脸,“那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身为探子,还有一点要牢记。”他放开手,缓缓起身,“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想的,不想。”
☆、螳螂捕蝉
他不让问,不代表某人不会想。
一个晚上,就连闭着眼睛,她脑海里转悠的都是那双幽蓝的双眸,辗转反侧中不停的有个声音在问自己,是谁,是谁,是谁?
这样的折磨,纠缠了整整一夜,让她怎么也睡不着,难得的早早就爬了起来。
不过起的再早,她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事,就是和昨日一样,在女皇内宫的殿门口傻呆呆的站着。
“阁下又是一人在此守卫吗?”帅气的军装,笑意盈盈的面容上,蓝色的双瞳犹如宝石般漂亮。
蓝、蓝眼睛!
波将金?
不等她开口,波将金已经朝她走了过来,手中的盒子递出,“昨夜听闻阁下有些擦伤,所以赶早给您送些药过来,希望您能收下。”
一个又字,还有手中的药盒,似乎都隐隐透露了什么。
接过盒子在手中抛了抛,她笑着望向波将金,“中队长大人,昨日女皇召见汗王,我记得您也应该在的吧?”
波将金笑笑,回答的话意味深长,“我不得传唤,无法进入内殿,所以在门口等候。”
门口?
她昨日与人发生冲突的地点,不正是门口吗?
眼神一亮,她口气似是无意,“那我怎么没看到阁下?”
“只有站在暗处,才有可能发现一些异常,也能更好的施以援手,您说是吗?”波将金笑容更大,在阳光下灿烂俊美。
她捏着手中的盒子把玩,声音忽然低沉,“那昨天的情形你都看到了?”
“我今日来找阁下,正是为了此事。”哑谜结束,波将金压低声音,“请您向汗王汇报,奥洛夫今日一早去了夏宫后的教堂,那里平日少有人去,如果是与汗王身边人接触,还请汗王赶紧派人追查。”
“汗王!”叶灵绯的眉头蹙了起来,眼神示意着内宫的方向,“汗王正在觐见女皇。”
清晨,她刚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渥魃希就惨无人道的将她揪了起来,一句伺候更衣就剥夺了她睡眠的权利。
自从到了夏宫,渥魃希明显进入内宫的时间多了起来,呆的时辰也越来越长,当中的故事不猜即明。
“那……”波将金也是一脸震诧,“您能否现在去内宫请汗王?”
请渥魃希那个混蛋?
叶灵绯的脸上抽着想扁人的表情,“他今天特地吩咐,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准去内宫骚扰女皇,尤其是……我!”
不就是昨天扰了他好事么,不就是打断了他和女皇的亲热么,至于特地交代不让她再入内宫么?
他也不怕那小腰扭断了,每天这么赶早“操”劳到晚上。
“汗王身边的人可少了谁?”波将金的声音将她从愤愤的边沿拉了回来,“您有留意吗?”
“没有。”她思量了再三,才慢慢的摇头,“我们出来时,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