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来?!”
“你喜欢的人,是他吗?”舒什兰不急着解释,反而问道。
“谁说我喜欢他了!”花舞对此嗤之以鼻。
舒什兰眼中闪过喜意,继续道:“记得吗?那天你给我们下了药,回去后我一直折腾到黄昏,第二天醒来时,我满脑想的都是你,一连两天,我什么都做不好。起初想尽办法要报复你,可后来我发现无论怎么做,我都舍不得。”
花舞闻言不只没被感动,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我知道那很荒谬,也知道你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也不信。”舒什兰道,“你失足滑下山的那一刻……我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抓住了你。不管你信不信,无论那座山有多深,无论沿途会受多重的伤,无论它会不会夺去我的性命,我都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抓住你。”
“就在我握住你手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那时候甚至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好想握着你的手,将那一刻定为这一生的永恒。”他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这样的舒什兰给人的感觉好陌生,花舞已无招架之力,竟心生逃避,可他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给她躲避的机会,紧紧锁住她的目光,就算她转过脸去不看,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逼人,毫无抵抗地听他继续道,“那天我受伤昏倒在尚书府,当我醒来看到你就在我触手可及之处,当时我全身都疼,可惟独这颗心。”他手捂胸口,哭笑不得地说,“却他娘的唱着反调,竟是……竟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欢喜。”他抓住她的手,不容她挣脱地按在自己的胸口处,“从那时开始,见不到你,我就会烦躁不安,无论什么时候,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你,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花舞一步步后退,舒什兰一步步逼近,不容她退缩,不让她躲避,他说:“以前总听人说,为情所困,而今我才明白,什么是情,它又能困人到何种地步。”
她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本打定主意让他死了心离开,可如今竟是自己如此地狼狈不堪。她捂住了双眼,不去看,背过了身想逃得更远,却被舒什兰自后突然抱住。
她尚来不及挣脱,一抬头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人,顿时如置冰窟,全身僵住。
那人眯着眼睛,不知在想着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又不知听到了多少。
与此同时,花舞听到舒什兰在她耳畔呢喃道:“嫁给我吧。”
她错愕地看向舒什兰,一时忘了舒什兰就在咫尺之间,触不及防,被舒什兰吻住。
待她推开舒什兰,仓惶回头看向门口,蓝枫的身影已然不在。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舒什兰放开了她,打量她半晌,随即冷笑道:“原来你喜欢的人是他。”
她一惊,看向舒什兰,却见舒什兰微微扬起了嘴角,似不屑又似嘲讽,目光变了又变,却是那般复杂难辨。
她的狼狈和脆弱,看在他眼中,只剩无法说出的痛。原来她喜欢的是蓝枫贝勒,而非付雅。原来她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而那个人不是自己。
骄傲如他让难以忍受她心里早有别人,可心底的爱意却让这一切都变成了有口难言的苦涩。他闭上了眼睛,将心底的苦,一点点用忍耐去溶解,用意志去适应,良久,再睁开眼时,已变成了无尽地温柔。
她惊讶,她不敢相信,可等她察觉他这温柔是他忍耐和控制的艰难,忽又变成了不忍。何苦,他这究竟是何苦。
他缓缓走过来,再次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际。
或许是他眼中压抑的苦涩让她不忍挣扎,或许是她终于明白,她的挣扎不只会弄疼自己,也伤害了彼此。他喜欢自己,何其无辜,如果因为他喜欢自己,就有了伤害他的理由,她又何其残忍,可是……若是任由他放纵感情下去,最终伤害的还是彼此。
她痛下决心,偏过头,轻声却坚定地对舒什兰道:“舒什兰,感情一事讲的是你情我愿,你喜欢我,我很感动,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所以,我不能亦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你。”
话一出口,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可她依旧冷下心肠,无情地继续道:“对不起,舒什兰,我不喜欢你,我爱的也不是你。”
话说到这份上,已无需再说,她想走,可舒什兰却固执地抱着她不放手,她挣了挣没有挣开,察觉到舒什兰的坚持,有些心软,但此刻她不能心软,所以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怕被他的眼神击溃自己的伪装,只有冷漠以对。
“至少你不讨厌我。” 良久,她听舒什兰嘶哑地说道,“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