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女婿跟他那个镇长爹一并被枪毙了。
她家女儿现在这么惨,关在大牢里头保不齐要做一辈子的牢。
chūn妮这个烂破鞋倒好了,跟个没事人一样,竟然又找了个体体面面的小伙子处起对象来。
凭什么?这种糟烂货但凡要点脸都没脸再活下去。
“你闭嘴!”大爷爷气得浑身颤抖,“你个脏心烂肺的东西,就该把你一并关到大牢里。”
当初派出所都把人抓走了,因为是绑架谋杀,所以又转到县里头的公安局。
嚯,这去了县城变化可大了。
李家女人的老娘躺在公安局里头。
她已经瘫了,要是关了她女儿,那就请政府照顾她这个老不死吧。
一个瘫痪的老太婆,居然将整个公安局搅和得年都没过成。
然后李家女人居然神奇地被放了出来。
当然她也没敢回郑家村,就住在了娘家。
谁知道即使隔了三四十里地,她也没能安生,非得将别人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才心里舒坦。
小蔡看了眼chūn妮,丝毫不掩饰失望:“我以为你是个纯洁的女孩。”
林蕊bào跳如雷,一把将李家女人也推进了溪流中,跑到小蔡面前:“我姐哪儿不纯洁了?”
小蔡跟看见垃圾一样,直接往后退,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字:“脏!”
王大军火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怎么说话呢你?我看你嘴巴脏!”
小蔡梗着脖子:“脏还不让人说吗?竟然还有脸装!”
他本以为这是个纯洁朴实的女孩,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
王大军勃然大怒,推攘着他:“你他妈的说话给老子放尊重点,你他妈才脏呢。”
正正经经的中专毕业生,斯斯文文的文化人,竟然就是这么个玩意头!
脏什么?脏的是糟心烂肺的人,脏的是龌龊的心。
“就你还有脸说别人脏?”
王大军个子要比小蔡高出足足大半个头。
他伸手一拎,简直跟拎小jī一样,将人吊得脚尖踮着地。
自觉是整个家中长男的人面色yīn沉:“好好说话会不?好好给我妹妹道歉!”
艹,这小子还有脸嫌好怠拐的,他家的妹妹配这王八羔子绰绰有余。
小蔡被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直接喘不过气。
“大军哥,你放开他吧。”chūn妮突兀地开了口。
王大军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说话声音也像炸雷:“你怕啥?哥在这儿呢,哥给你做主。”
林蕊也抱住chūn妮的胳膊,她也觉得这男的嘴欠缺教训。
照他的想法,直接给他俩大耳刮子。
说的是人话吗?
长这么大,没人告诉他什么是是非曲折吗?
最基本的礼貌涵养呢?
三观不正的东西,早点bào露出来早点好。
chūn妮却摇摇头:“我跟他本来就不太熟。大军哥,你让他走吧。”
王大军鼻翼翕动着,鼻孔中重重地吐出一口粗气。
“我妹妹是菩萨,我可不是。”他猛的一松手,叫小蔡跌了个狗啃泥。
王大军指着地上láng狈不堪的男人,“老子警告你,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再犯我手上。”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秋宝叔叔家的孩子被母亲打发过来喊客人回家吃饭,chūn妮却毫无胃口。
她借口家里头还有事,匆忙跟众人道别。
大爷爷面色凝重,伸手招呼这个从村里头出去的姑娘:“走,坐大爷爷的船,大爷爷送你回家。”
chūn妮还要拒绝,然而倔qiáng的老人已经走向小船。
王大军踟蹰了一下,赶紧跟上。
秋宝叔叔朝他招手:“没事,回头我给你把车开过去,带两头猪是不是?没问题。”
林蕊毫无胃口,吃过中午饭之后,就连无苦带过来的改良型渔网都没办法让她心情愉快。
她看着被推下鱼塘的浮chuáng,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世间最难改变的就是人心,这世间最可怕的也是人心。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人指手画脚,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有的只有苛责以及指指点点的龌龊。
有山有水的地方,风总是特别大。
风车带动着浮chuáng转动起来,掀起了塘底的淤泥。
原本看着还颇为清澈的地方,原来如此浑浊不堪。
苏木轻声问她:“30年后呢?30年后会不会再也没有这种事?”
林蕊伸出手捂住脸,声音跟机器人一样毫无感情:“不会。”
从某种程度上讲,也许更糟糕。
因为30年后信息更发达,人在键盘背后,恶劣的一面更加肆无忌惮。
不管怎样无辜,受害者终究会遭遇攻击。
人心就是如此可怕,肮脏以及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