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淑兰紧盯着四贝勒的背像,沉思而不自知。岱儿格再次咽下一口叹气,轻轻戳了戳身边的人,让她回神。
胤禛借如厕,走到无人之处,站定,看着淑兰:“你想说什么?”看来他也不是无所觉的。
“淑兰斗胆,敢问四爷,现在账面上有多少闲钱?”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所以佟淑兰问得很小心翼翼。
“你要钱做什么?”胤禛不动声色。
“淑兰是在想,万一皇上和那些传教士决裂了。贝勒爷能不能先将那些传教士们手里的东西都买下来,特别是金鸡纳霜?这药能治疗疟疾,淑兰宁可这药放得时间太长,没有人用而失效,胜过有人得病,没有药而死掉的好。哪怕是等到太医院研制出有同等效果的药,有备无患。”
“朱兰泰,你去办这件事,还有书之类的,你认为特别的东西都弄回来。”四阿哥还是看着佟淑兰,开口吩咐道。
“喳。”不知从哪里蹦出的一个人,把佟淑兰吓了一跳。
“等东西弄回来了,会通知你的。”
“淑兰谢四爷恩典。”哇,这座冰山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的么。
“走吧。”
“喳。”这声答应,淑兰是说得嘹亮,开心啊,解决了一桩心事,有心情看比武了。
回席的半路上,众人又被十三阿哥拦截:“四哥,八哥让人带来个口信,在朝鲜使者团中发现四人暗藏利刃,已被拘禁。”
两位阿哥一起看向佟淑兰,她是茫然以对,这关她什么事了?
“如果解释不清的话,朝鲜王恐怕会有麻烦。”胤祥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看着淑兰。
还是无言以对。如果两位阿哥想听听佟淑兰会有什么高论的话,恐怕是要失望了,对于现在朝鲜局势一无所知的某人来说,要她发表什么谬论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说她连大清的都不感兴趣,更何况是朝鲜的。
含着一丝失望的口气,胤祥继续汇报:“八哥说等武试科考之后,再将此事上承皇阿玛。免得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不过,就怕给了朝鲜人喘息的机会。”
“既然皇阿玛让八弟全权负责,我们就不要多做过问,由他处理便是。”
淑兰在心中频频点头,这才对,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不然只会落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在这种事情上,千万不要太好心,不然倒霉的是自己。
“十三明白了。”
两人回到席间,佟淑兰偷偷打量斜对面的朝鲜公主,她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虽然腰杆还是挺得笔直,但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再转头,偷瞄高台上的康熙爷,他好似完全沉浸在各项激烈的比赛中,无暇他顾,可是谁又知道他心底是不是有本明细账呢?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耍手段,敢骗他?要是这时候有个韦小宝这样的人物在,肯定又是赚个盆满钵满吧!这个局和《鹿鼎记》里的那个情节实在是太相像了。
看着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赚钱机会摆在眼前,佟淑兰同学的心实在是有些痒痒,再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抓住了一个机会,有所得,不能太贪心了,要知足,有道是知足者常乐,知足者常乐,淑兰拼命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岱儿格看了看脸色多变的庶福晋,很显然,她又走神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机警地四周暗扫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那就让旁边的人继续白日梦好了。
康熙年间最大的一场武试科举就在某人时常性的神游太虚,席间众人各怀心思中,轰轰烈烈地收场了。
朝鲜使团
本来武试科举之后就是朝鲜公主的指婚问题,只是在武试举行期间闹出了朝鲜使者暗藏利刃,想要图谋不轨的事件,让指婚的事被无限期推后了,各府女眷们都暗地里拍额称庆,对八贝勒胤禩更是大加赞赏。
没想到的是十几天过后,峰回路转,康熙驱逐了罗马来的使者,表示正式和罗马教廷决裂,就差正式下诏禁教了。朝鲜那面被查出是,朝鲜内部争斗,很老套的某位李姓皇族为了争夺王位,暗自联合倭国,想要趁这次机会进行行刺,哪怕是不成功,也盼能破坏两国邦交。
一脸兴奋的小翠叽叽喳喳说了那么多的结果,只换来了小姐一个大大的哈欠,真是太老套的故事了!一点新意都没有。这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本来看天气不错,淑兰让人在凉亭里放了一张躺椅,让小翠拿了一盆切片黄瓜,贴了两片在眼皮上,保养她的眼睛,为了防止自己睡着,着凉,才让小翠说点外面的八卦听听,没想到是这么老套的事情。
“知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情上报皇上听的?”不知道这次韦小宝的扮演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