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晓临走,犹自追问:“真不会输?”
独孤铣忍不住莞尔:“英侯放心,陛下这门击鞠功夫,比别的什么都强。朝廷科举若设击鞠进士,状元非咱们陛下莫属。”
比赛开始,果然精彩绝伦。宋微对吐蕃击鞠打法了如指掌,提前制定了万全的应对策略,觉得在实力相当的前提下,正可险中取胜,打个淋漓痛快,便没再动用水土不服的暗招。双方可称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最终咸锡一方三局两胜,虽然过程颇艰辛,却赢得极为漂亮。
咸锡皇帝凭借出神入化的技术取胜,吐蕃王遗憾归遗憾,倒也服气,没敢赖账。
因是主场国际赛,没人买对方胜,少了个下注盈利的好机会,唯有此点令宋微感到美中不足。
这场比赛耗时比预料中长。若非宋微近来加强锻炼,真不一定能撑到最后。赛完他还兴奋着,又骑着得哒在宫里跑了几圈。得哒跟着他时,刚成年不久,如今正是鼎盛时期,精力旺盛。一人一马,加上凑趣的毛驴鸽子,疯了整半天。
结果,次日皇帝陛下就因体力透支疲劳过度,请假缺席早朝,命三公主持常规政务。
寝宫之内,宋微裸着上身趴在独孤铣怀里,每每疼得动弹,就被人牢牢缚住,只能口头哼哼。李易替他扎针上药,末了道:“陛下这左肩往后可要小心了,若旧伤再复发,击鞠射箭,都别想玩了。”
“啊……不成……”宋微哀嚎。
“只要不过分脱力,娱乐消遣并非不可。只是万万不能再引发旧伤。否则逢阴天下雨必疼,且必将日趋加重,无法治愈。”
独孤铣黑沉着脸,扳过宋微脑袋面向自己:“记住了么?”
“记住了……”
等闲人都退下,一巴掌抽在挺翘紧致的屁股上。
“啊!混蛋!干什么打我!”
“干什么打你?你自己说,如果不是你非要将球把在自己手里,非要自己显摆出风头,是不是早一刻钟就能赢?是不是?”
宋微气势立马弱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独孤铣听他承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扒了裤子连拍几下:“我怎么看出来的?我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旧伤复发,难道不是你自找的?”
宋微嗷嗷惨叫,人被圈住了无法乱动,将眼泪鼻涕拼命往独孤铣身上蹭。
独孤铣消了气,给他拍肿的屁股蛋子抹药。
宋微扒着他腿一扭一扭:“哎,腰酸背痛,好好揉揉呗。”
独孤铣便给他揉。揉得心头火烧,拦腰将人提起来,压住上半身,免得牵动肩伤,扣紧腰腹靠向自己。一罐子消肿散瘀的药膏都倒在下边凶器上,挺身杀了进去。
“啊啊啊——慢、慢点,要死了……”
独孤铣腾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别胡说。”
宋微伸舌头舔舔他掌心,囫囵道:“咦,药里有蜂蜜,是甜的。”
独孤铣身子僵了僵。宋微仿似没尝明白,又伸舌头舔舔。独孤铣猛地捏住他下巴,让他拧着脖子跟自己亲吻。一边凶狠进攻,一边还不忘用另一只手束缚住他左边胳膊和肩膀。
待得两人尽兴作罢,宋微只觉得好似又打了一场马球,闭眼就睡。
独孤铣看他睡得沉,出去办正事。蓝靛不放心别人,亲自守着。
小内侍报说安王殿下求见,蓝靛想了想,起身出去迎接,道:“殿下来得不巧,陛下刚睡着。”
宋霂道:“听说陛下因昨日赛事身体不适,我这里有上好的药酒,送一瓶来,请陛下试试看。”
“如此多谢殿下。”蓝靛说着,伸手去接,丝毫没有让人进去的意思。
“不知陛下龙体如何,我进去瞧瞧,便退出来,绝不惊扰。”
“这……还是请殿下改期再来罢。”蓝靛话音没落,宋霂已经迈开大步,径直往里间走去。
“哎!哎——殿下!殿下!”蓝总管实在想不到,安王会抽冷子来这一下。他也不能吆喝侍卫拿下对方,只得赶忙追上去,直追进皇帝寝室。
时值酷暑,纱帘幛幔之类,早都让宋微叫人撤下了,绕过屏风,景致一览无余。宋霂迈过台阶,立刻放轻脚步,连呼吸也屏住,几乎是蹑手蹑脚,走到屏风后,站住不动了。
蓝靛见他这模样,虽然来得诡异,确实不是来惊扰皇帝的。只好同样蹑手蹑脚,十分警惕,站在旁边。
宋微正趴在床上睡得香甜,上下都光着,只腰间缠着冰绡薄被。头发乱七八糟铺了半床,恰好遮住上半身乱七八糟的新鲜痕迹。他侧压着右边睡的,脸和左面肩膀都冲着外边,正露出裹了两圈白布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