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守举起左手,指着萧泽辉那持剑的手轻蔑一笑:“有刀不练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剑!金剑不练,练银剑!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剑人!真是的,何必呢!”
萧泽辉怒吼一声,挥剑扑了上来。但见萧守左手轻轻一扣,第一箭,“哧”的一声轻响,锐利袖箭就射向了正往前冲的萧泽辉,萧泽辉一愣,吓得一动不动,谁能想到这个纤弱的少年身上竟然戴着如此凶器。好在萧泽辉身后的仆从一把将他拉开,才免了这场血光。
萧守左手一移,便又对准了萧泽辉,那仆从立刻一个旋身,用背挡在了萧泽辉和袖箭之间。萧守微微一笑,第二箭,手指一扣,锐利箭头便射入了那仆从的大腿。
萧守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萧泽辉,看那脚步错乱的样子,便知道萧泽辉的武功并不如何厉害。但他身后的四个仆从却明显不是简单角色。如果真的射伤或是射死了萧泽辉,那这四个人为了对上面有个交代,定然会全力以赴追杀自己。但如果留着个活蹦乱跳的萧泽辉,那这四人却会被他们无能的主子所拖累,好比现在这位负伤的大汉。
萧守平静而迅速的将持袖箭的左手,对准了另一个跑来护卫的萧泽辉瘦高汉子,第三箭,那人一个前翻滚,湛湛躲过。萧守抬手,第四箭,“哧!”箭头插着那人的小腿飞过,带起一块血肉。
此时,那后方的两个跟班,距离萧守已经不到四米,挥着刀剑便扑将上来。萧守一个转身,左手指上了一个人的心口,如此距离之下,用刀剑是几乎完全没有可能及时挡下的。那大汉看着那指向自己的袖箭一脸惊怒地向一旁闪去。
萧守狡黠一笑,却是并未发箭。向着那大汉之前冲来的方向奔了过去,也就是石台阶梯的方向。这石台三面环水,也确实只有这一面才能往外逃。另一个大汉一个纵身便要补上那个闪开的大汉的位置。萧守挑唇,正等着你呢,手指一动,第五箭!那大汉简直就是在将身体向萧守的箭头上撞,血水一下子从那个倒霉蛋的大腿上激射出来,大汉顿时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而那个刚刚闪开的大汉现下也反映过来了,一个挪身,挡在了萧守和石阶之间。挥舞着大刀等着萧守过来送死。萧守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谁说爷就非从这地方下去不可,爷的跑酷可不是白练的!
萧守一个扭身就冲着那无人防守的侧面冲过去了,蹬腿,好似一只豹子般从石台的边缘跃出,右手漂亮地甩出,扳住了台边的柳树,身子随着跃出的力道,绕着柳树枝干滑了一圈,本是背对石台的身体在这一转间,变为了正对,抬手,扣动,第六箭!
袖箭冲着追击而来的最后一位大汉直袭而来,那大汉也不是个庸手,大刀一挥便把箭磕开了。萧守颇为遗憾地吐吐舌头,右腿对着树干重重一蹬,便借着柳树传来的反作用力往岸上扑了过去,落地时,一个前翻滚完美地卸去了冲击力,安然上岸。
萧守手掌一撑,本想跃身接着往外冲去。却忽然听得脑后风声大作,萧守并不回头,一个利落的侧翻,反手,放箭,第七箭。耳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想来是箭被挡下了。但萧守也借此冲出了好几米,躲开了刀剑的攻击范围。
萧守这才回转身来,竟是那个伤了小腿的瘦高汉子,也不知他是何时追上的。而那个毫发无损的大汉也冲下了石台,往这边奔来。
萧守咬咬牙,他的袖箭只有十发,之前已经耗去了七发,现下只剩下三发了。萧守右手扶上左手手腕,冲着直扑上来的瘦高汉子抬手又是一箭,第八箭,对方长剑一挥,箭被挡下,而萧守却是在这个时候,纵身扑出,藏在右手中的袖箭深深捅进了那人的大腿,第九箭。一个旋身,拔箭,扣腕,夺剑。那汉子却是凶悍得紧,竟然一伸手,箍住了萧守的腰。
其实这种局面也不难解决,只要萧守将手中的剑往后一捅就成。但萧守却是无法下手,因为他不敢杀人,或者说他不敢在这里杀人。周围还有人看着呢,他要是真杀了人那就只有被朝廷通缉到死的份儿了。身为将军的萧泽辉若是杀了萧守,说一句他是轮回教妖孽就能遮过去,但身为平民的萧守若是伤了萧泽辉,那就是个谋害朝廷命官的大罪,即使有洛子枯帮忙,那也是件麻烦事,更何况,萧守并不想再受洛子枯的庇佑。
若不是因为这点,萧守又何至于被动如斯,要知道,对准人的腿射箭可要比对着脑袋或是胸膛更难。而那汉子也正是看出了萧守不敢下死手这点,才有恃无恐地困住了他。萧守弱的不是力,不是智,而是身后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