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守对着秦袅袅那欲说还休的嘴,那远黛含颦的眼,大男子的责任感噗噗地膨胀起来。于是更加义不容辞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秦袅袅横了那死不挪窝的家伙一眼,只得隔着萧守千娇百媚地冲着萧泽辉作了个万福:“萧将军,您可算来了。”
可惜萧泽辉正盯着萧守的脸猛瞧呢,一脸兴味,完全没理她。
秦袅袅气得差点把手上那帕子绞成碎布条,瞪着萧守那脸,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她算是明白了,这位西门公子就是来抢生意,砸场子的。长个妖孽相,哪怕一身富贵,那也是个卖的!
明白了“真相”的秦袅袅也不客气,一推萧守肩膀,便冷着脸道:“萧将军这是特地来找我的,您还是找个凉快地儿,歇着的好。”
萧守瞪大眼睛,似乎没明白秦袅袅说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顿时更加感动。这秦袅袅为了保护我,竟然刻意当着萧泽辉的面和我保持距离,此时她的心里指不定多肝肠寸断呢。事实证明,这世上无药可救的,除了脑残还有自恋。
萧守给了秦袅袅一个“我懂你”的眼神,便斜睨着萧泽辉开了口:“这享乐之事理应是你情我愿不是?”
这听在秦袅袅耳朵里便成了萧守红果果的挑衅,潜台词就是“你让我走,我就不走,人家将军对我有情呢,你拦着干啥?!”这还带眼神示意的。
秦袅袅俏脸气得通红,冲着萧守咬牙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有!”说着退开萧守便走到萧泽辉身边,抱着萧泽辉的胳臂,一脸示威样儿。
萧守再迟钝这下也反映过来了,那纯洁的少男心顿时碎成了片片,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阴沟。美人儿你怎能如此残忍,完全不按着剧本来不说,甚至还背道而驰。老子的起点套路到底被哪个混蛋给私吞了嗷嗷嗷!
萧泽辉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玩味地笑道:“袅袅,别看到人比你漂亮就欺负人家嘛,不过话说回来,瞧瞧这小脸儿,还真是完全不像个男人,啧啧,勾人得很呐。”
大家都知道,萧守是个很懂得审时度势的好孩子,一向秉持着欺软怕硬的美好品格。但,今天是个神奇的日子,可怜的萧守同学前一秒发现自己痿了,后一秒就被花魁踹了。在这个在这男性自尊受了严重打击的时刻,他冲动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更何况,那家伙说的是……完全不像个男人,完全不像个男人,完全不像个男人!不管是从外在还是内在都正中红心。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血冲大脑,冲动这头魔鬼顿时附身,萧守狠狠一眼就瞪回去了:“长得像坨屎就算了,你干嘛非得作坨屎。说句话都臭得跟屁似的。”
萧守这一句话出来,顿时全场静默。萧泽辉掏掏耳朵,没听错吧,这小子前一刻还勾搭自己呢,怎么后一刻就骂上了。萧泽辉阴狠一笑,让人把秦袅袅带走,便对萧守一脸阴霾地开口道:“不知你是哪位?”
萧守正怒火中烧,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泽辉那四个跟班已经隐隐地将自己围在了中间。他直接道:“西门吹雪!”
萧泽辉想了想,确认了没有任何一位权贵姓西门,冷哼一声,便拔了剑,指着萧守,下巴傲慢地扬起,那四个跟班随着主子的示意,也抽出兵刃对准了萧守。
萧泽辉的唇角泛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西门吹雪……是吧?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你是仗着谁的脸面在这儿耀武扬威,要是有什么要交代的不妨早点说出来,免得到时候死得凄惨。”
萧守环视一圈,看着那虎视眈眈的随从们,这才意识到事态到底严峻到了何种地步。呈口舌之快,总是会有代价,祸从口出,说的就是自己这种反面典型。
萧守默默咬紧了牙,萧泽辉这话的意思,不外乎是要自己将背后的势力摆出来,毕竟在这个遍地权贵的琉琰城,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某个贵人也是很麻烦的事。
萧守脸上泛出一抹苦笑:“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冲着我来便是。”
萧守知道,要是这时候搬出洛子枯或者武刑空的名头,面前这人都不敢太过为难自己。但,突然间,他不想再借用任何一个的名头。也许,他只是想证明——他萧守,不是离了他们就混不下下去;他萧守,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他萧守,也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任何人来救。
萧泽辉的剑身微抬:“你倒是够胆,待会儿可别跪在地上求我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