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让薛钧良修书到北疆去,小郡距离敌军较近,而且孤城难守,程田截寨一定会先考虑这里,让滕裳在一日之内清空小郡。
程田大军一到,竟然是一座空城,他心中觉得不妙,此时有士兵冲来禀报,自家营寨失火了!
程田心里知道中计了,大骂一声想要冲回去,此时滕裳已经率军包围了小郡,把四扇城门关了三扇,因为其中一门外面有河水拦路。
敌军被人包围,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四散逃命
,城门都关闭了,只好往没有关的门突围,刚出了城门,河水又拦住去路,可谓是狼狈至极。
程田军队打乱,前有河水拦路,后有追兵厮杀,将士们情急之下不少跳河游水,争相活命,大半士兵被淹死在河水里,过去的已经精疲力竭不能再战。
大家护送程田逃回营寨,这时候营寨根本没有火光冲天,滕裳坐在了望塔上安稳的喝着茶,笑道:“将军归来,还不放箭?”
程田此时明白又中计了,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后面追兵又到,哪里也逃不了,自己士兵又不能打仗,就算体力好的,兵器马匹也淹在了河水里。
程田部下拼死突围,让滕裳和滕云没想到的是,他手下有如此骁勇之辈,三个人力护程田,在两面夹击的情况下,竟是让程田突出了重围,带着残兵撤军了。
滕裳觉得这三人是人才,但看他们的气势,好像是死忠于程田的,也没有强求,打退了程田,滕裳并没有追击,烧毁了营寨,撤兵回了关口。
薛钰责备滕裳有异心,不然为何不乘胜追击。
滕裳冷笑一声,程田之所以能败得如此狼狈,不是他薛军多么英勇善战,只是故弄玄玉罢了,程田处处措手不及,当然兵败,如果直追猛打,真的把敌军逼急了,岂不是不妙。
程田狼狈回宫,副将是程田的同族的弟弟,觉得程田气数已尽,趁他睡觉砍下了程田的头颅,带兵杀进了皇宫,抓了小君王,逼他退位,忠臣碍于他的淫威不敢反抗,推举程田的族弟为新君王,朝堂上又是一番乌烟瘴气,短期之内再也不能骚扰其他国家。
薛钧良接到捷报,高兴的把这次头等功的滕云请到殿上,众臣跪拜叩首,山呼皇后娘娘千岁,都没有想到这次大捷,竟然是当朝国母的杰作,一时间没有不信服的。
薛钧良笑道:“将士们的功劳也不能忘记,既然北疆大捷,就让镇僵侯和滕参军班师回朝,孤要为他们好好的庆功。”
滕云终于听到薛钧良让滕裳回朝,一直以来的担心也放下来了。
圣旨下去之后,很快滕裳就一部分将士回了朝,这些都已经算是滕裳的心腹重兵了,在截寨的时候,滕裳不仅仅像程田看到的那样,坐在了望塔上喝茶,更是亲自击鼓,振奋了士气。
这样同生同死,同吃同住的将领,士兵怎么可能不爱戴,肯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多。
只是这次,薛钰并没有回来,而且扣留了一大部分兵力,滕裳能带回来的,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薛钧良早就料到了,薛钰怎么可能乖乖的回来,回来就是软禁受死的,好不容易逃了京师,在北疆招兵买马才是真的,这是意料之内的,薛钧良也不在意。
军队回朝的时候,薛钧良携着自己的皇后和众臣,一直迎到大门下,又连续三天大摆筵席,为滕裳庆功。
滕裳作为功臣叩拜君王和皇后,薛钧良道:“孤没有看错人,腾先生是人才,在我薛国也能物尽其用……”
滕裳还没开口,薛钧良又道:“不过孤也知道,你是个死心眼儿的人,孤做君王,最不喜欢的就是专断和勉强,勉强是勉强不来万朝来贺的。”
滕裳垂首站着,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薛钧良懂,而滕王就不懂,他总是一次次的被薛王打动,又一次次的坚守着自己的信念。
他知道薛王这是在劝降,但不可谓不感动,真怕有朝一日,他会禁不住这种恩德厚爱,真的归降了。
薛钧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笑道:“这次多半是皇后的计策和功劳,皇后经常跟孤说敬重腾先生,现在有机会,你们说说话罢。”
他说完,竟然起身带着姜谕走了出去。
滕云惊了一下,以为薛钧良看出了什么,就算于公于私,薛钧良也不该把自己的皇后和一个敌国的人留下来单独说话,虽然袖瑶、湫水和一些宫人都在场。
滕裳也不明白薛钧良的意思,还以为这次薛王又派了自己的妃子来劝降。
滕云看出了滕裳的戒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禁不住苦笑了一声。他们是亲人,有朝一日却落到猜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