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姜的脸色一白,gān笑了两声,才道:“孤与爱子多时不见,一时开个玩笑,却是让郎君见笑了。”
少年郎君冷冷看了国君姜一眼,说道:“国君要知道少傅先是大齐太子的少傅,然后才是波国的公子。国君日后还要谨慎一些,莫要乱开玩笑。”说完走了出去。
少年郎君出门行过一条长廊,看到公子小姜正在旁边驻足,连忙快行过去行了礼,说道:“学兄,师弟刚才行事如何,可是有所帮助?”
姜秀润看着徐应,清冷道:“哪个要你帮忙了?”
徐应眨巴着眼儿,看上去十六岁的少年,还透着股稚气道:“先生嘱咐我寻找少傅过去商议书会之事,适才在门外恰巧听到师兄和波国国君的对话,觉得少傅急着出来,索性扮作录入起居的郎君,还请少傅莫怪。”
说实在的,方才他也的确是替自己解了围困。虽然这位少年郎是秦诏妻子徐氏的远亲,但一码归一码,姜秀润少不得要言语一声谢谢。
徐应露齿一笑,颊边竟突然带着浅浅的酒窝:“既然是同窗,何必言谢?我娘每次上堂姐家寻我讨要钱财去赌时……堂姐也总是这般替我解围。”
姜秀润倒是听旁人提起过,说是这位少年早年丧父,母亲生性好赌,早早将他送到了同宗的徐家寄养,身世也着实可怜,据说看着是富贵公子,可是布袜磨露了,都要节俭地缝一缝再穿呢。
既然是贫家子弟,并非徐氏本亲,姜秀润也不欲总是冷脸对人,只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开了。
不过那徐应倒像是跟屁虫一样,抱着竹简快步跟在姜秀润的身后,舔了舔嘴唇道:“夫子说,学兄你会参加三日后的‘she’,我也被夫子排上,跟学兄一同参加的,就是she艺不见得能比得上学兄,不知什么时候能指点一二?”
浅儿在一旁看着着小少年倒是可爱的模样,便插嘴道:“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能拉弓搭箭?”
徐应听了,默默挽起袖子给浅儿看,那胳膊倒是粗粗有些男儿的轮廓,结实得很。
可惜这一幕却被迎面而来的窦思武碰个正着。
不知为何,他的牙花子泛酸,觉得丑娘们还挺风骚的,看见个少年郎,就撩拨得人半解了衣衫。
第82章
浅儿看徐应炫耀自己的筋肉,不过觉得他甚是孩子气,又知小主人不欲与他太过牵扯,是以打岔道:“我家小主子可不光是she艺一项,还要参加文项的雄辩,沐风先生嘱咐了,这几日要撰写文卷给他看,大约是没时间指点你的,莫不如寻了你的窦同窗去,让他指点一二。”
正说着,便看见窦思武立在那不动,于是便朝着窦思武努了努下巴。
却惹来窦思武狠狠的一瞪。
浅儿觉得他大约是因为之前不让用那马车内恭桶的缘故。竟然还在记着仇,可真不想平日的慡利,于是gān脆也不看他。
待得一行人入了客栈借来的后院时,沐风先生已经给同窗们坐在一张席上分发这几日对战的时辰点录。
老先生一脸兴奋,据说几个参赛的学院中涌现了不少的出色弟子,沐风先生想到自己的门生能在其中磨练提升,便觉得不虚此行,没有白白受了舟车劳顿之苦。
大多数的书院关于武科都是装点门面的,是以沐风先生也安慰了窦思武、姜秀润,以及充数的徐应不必太过紧张,只要别到时候脱靶,或者从马背上掉下来,就是给书院长脸。
窦思武听得都脸儿绿,直问这等诸国闻名的赛事,怎么还有赛马掉下来的?
一旁知道书会往年趣闻的同窗顿时眉飞色舞地炫耀道:“还不少呢,听说有个书院收录的都是寒门弟子,实在雇佣不到替赛的武夫,又碍于报名不可短板缺项的规定,那参赛的学子是年年从马背上颠落下来。其实这是何必呢?那汤药费不见得比雇佣武夫的钱省啊!”
窦思武的脸彻底黑了。他当初是抱着参加书会,与那些顶级的高手切磋的壮志雄心。结果才知道,自己要跟一群可能连驴都没骑过的软脚书生们比试,当真是扫兴!
姜秀润倒是没有窦思武扬名立万的心思。
她当初听了姬无疆之言,顿解了被波国来人拆穿的疑虑,可以放心大胆地来这等诸国云集的场合了。
加之凤离梧的后宅实在不耐人呆着,便是出来散散心,顺便活络下思绪,看看日后带着兄嫂体面脱身的好时机。
更重要的是,免了凤离梧的日日纠缠。太子府里环肥燕瘦,佳人众多,可是凤离梧无心品尝,都是因为还没有腻歪自己的缘故。
但男女相处贵在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若是她总在府里,也不好冷却了太子的热乎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