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江余是顾永成的师叔,自己才下心思管顾永成的闲事儿。
眼瞅进了京,想起顾永成,叫人把腌雪先拉回府,吩咐侍卫去刑部,怎么也得先把顾永成从牢里弄出来才行。
不说岳锦堂怎么救顾永成,回头说陈氏,在安府住了一个月,好吃好喝的终于养了起来,人胖了不少,脸色也好了,眼瞅着快落生了,柳大娘忙着过来,要接陈氏回去。
安然本来还担心,后来听小桃说焦杏儿谋害亲夫的案子翻了出来,打入了死囚牢,进去当晚上就上吊了。
安然愣了愣,便知是安嘉慕的手笔,怪不得这男人让自己把这件事交给他呢,估计早就知道是焦杏儿做的事儿,留着后手呢,若焦杏儿不得寸进尺的闹,也不至于落这么个下场。
安然一点儿都不可怜她,这世上有的人值得怜悯,有的人却不值,像焦杏儿这种人,死了反倒干净,活着弄不好就祸害好人。
却说柳大娘接着陈氏往家走,这刚进胡同就见前头围着不少邻居,一见她们婆媳,忙道:“柳大娘您可回来了,来了个要账的,开口闭口说你们家周和欠了账。”
说着,凑到柳大娘耳边道:“瞧打扮可不想什么好人,弄不好是窑子里的老鸨子……”
☆、第91章长寿面
柳大娘脸色一变,莫不是周和?这可是把几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忙着走了过去,就见自家大门口外站着一个得有四十上下的妇人,脸上的粉,擦的有半尺厚,穿的更是花花绿绿,妖里妖气的,身子斜斜倚在门前的槐树上,一边儿跟周泰两口子说话,一边儿那眼睛还不住勾着周泰。
手里拿着账本子,抖了抖:“我说周大爷,您这是打算不认账了,这可是周家二爷亲自按的手印,这欠账还钱,打到哪儿,我们挽香院也不怕,莫不是疑心账本子不是真的,以为我来讹你们家。”
周泰的确这个心思,这才多少日子,你这账本子上就欠了七百两银子,莫非天天吃银子不成。
那老鸨子挑眉瞧了他一眼:“一瞧周大爷就没去过我们挽香院,大爷怕是不知道,我们挽香院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下等窑子,多腌攒的汉子,都能进去乐一乐,我们挽香院的姑娘可都是国色天香,吹拉弹唱什么都会,伺候的可都是达官贵人。
咱们远的不说,就是您哪位干妹夫,安府的大老爷,如今娶了您干妹子,倒是不见来了,之前可是我们挽香院的常客呢,我们挽香院的头牌,香玉姑娘可是让大老爷包了有一年多,说句不怕周大爷恼的话,不是您干妹子半截儿插进来,说不准,我们香玉姑娘如今都成安府的姨娘了呢。
周二爷眼界高,一进挽香楼就瞄上了我们香玉姑娘,钻进香玉的屋里就不出来了,这一晃可都快一个月了,天天儿我们的头牌姑娘陪着,好吃好喝好乐的,七百里银子有什么新鲜的,便吃喝不算,横是我们头牌姑娘的身子,不能白给二爷睡了吧。”
周泰老实哪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几句话过来一张脸就涨得通红,竟不知该说什么。
他媳妇儿忙道:“那,那也不能是七百两啊,如今买个丫头才几两银子罢了,你,你们姑娘是金子做的不成,竟要这么多银子?”
鸨子上下打量周泰媳妇儿一遭,捂着嘴乐了:“这算什么金贵啊,如今咱们冀州府谁不知道,你们家二爷跟袁老二那婆娘的风流事,为了她,出手就是五百两,袁老二的媳妇儿虽有几分姿色,比起我们香玉姑娘那可差远了,说句实话不怕您恼,若不是瞧着安府的大夫人是二爷的干妹子,二爷想让我们香玉伺候,门儿都没有,这是念着大老爷这拐弯的情份呢。”
这几句话说的周泰媳妇儿一个大红脸,这种事儿当真好说不好听,周和再糊涂,怎么偏就去碰这个什么香玉姑娘,就冲她曾经伺候过大老爷,也得能躲多远躲多远,这如今干妹夫跟干大舅子睡了同一个女人,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柳大娘听完,气的眼前发黑身子晃了几晃,陈氏忙扶着婆婆,看了眼那老鸨子,心里明白了大概,定是周和跑去妓院寻乐子了,身上没银子,索性赊了账。
陈氏猜的不错,这周和让他娘从家里赶了出去,本说去庄子上住些日子,自己好歹是庄子上的管事,不想,都没进去庄子的大门,庄子上的大官家便出来说他娘特意交代了,二爷辞了庄子上的差事。
周和想起自己出来前说的话,不免有些后悔,可男子汉大丈夫,话既出口,便没有收回来的理儿,更不想让庄子上的人瞧笑话。
他心里也明白,这些人对自己恭敬,不过就是瞧着自己是大夫人的干哥,只背过身子去就对自己不屑一顾,说自己靠着大夫人才得的差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