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51)
“宁蕴这人面冷心狠,表面云淡风轻,心思百转千回,若是我为了真相曲意奉承巴结,那我成了什么人?”李云舒很是不屑:“既然我知道他和家父之事有关,早晚有一日我会查明真相。”
陆晚晚轻抬皓腕,按了按鸦青发丝间的太阳穴,李云舒这人果然不负她所望,正直端方。
她很欣赏:“以表兄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找出真凶,为表叔报仇雪恨。往后表哥若有用得上晚晚的地方,尽管说就是。”
李云舒道:“你为什么帮我?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陆晚晚抿唇一笑:“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说话不累。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确实有事想请表哥帮忙。”
“什么忙?”
陆晚晚细细吸气:“十六年前,我母亲去世后,舅舅前方甘州盘账,回京路上在近郊的与舟山遇袭,至今下落不明。我想请表哥帮忙寻找舅舅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时,舅母远在允州,怀有身孕。消息传到允州之后,她忧思过度,不幸落产。未出月子她便乘船入京,本想将外祖夫妇二人接回允州老家,由自己侍奉终老。
她登船不过两日,又遇水盗劫船,烧杀抢掠。她为保全性命,只好跳水自救。最终被一农户所救。这一连串的打击,她多少能猜到有人针对岑家,在那人没有冒出头的时候,她只能静静等待。
她无处可去,又回了允州,怕有人害她,装成乞丐婆流连街头。
一个多月后,陈嬷嬷带着陆晚晚回了允州。
陈嬷嬷是岑家家生子,对岑家的遭遇痛心疾首。她让舅母化妆成丫鬟,化名李如,上陆宅求生,再顺顺当当地将她带进允州陆宅。
至今也无人知晓,从小教养陆晚晚的李嬷嬷竟是她的舅母。
舅母教她琴棋书画,授她礼仪章法,还指点她如何笼络人心、如何同虎狼周旋。
陆晚晚如一把无坚不摧的钢刀,狠狠插入陆家。
当年陆建章从岑家夺走的一切,财富、地位、尊严,她们都要收回去。
让他也尝尝家庭四分五裂的滋味。
“万一我找不到呢?”李云舒神色一敛,薄唇微抿。
陆晚晚苦笑:“如果连你也找不到的话,那我就不知道还有谁能做成这件事了,我相信表哥的才能。”
李云舒低笑,笑容温醇:“只可惜,我现在连几年前杀害父亲的凶手都没有找到,更何况十几年前的旧案。”
“我信表哥之能,之所以没有找到,不过有所掣肘罢了。”
一句话击中了李云舒的心坎,他为人耿直端正,不好阿谀奉承巴结人,加之家世贫穷,囊中羞涩,在外办事多有不便,而四处探访又所费不赀,所以他行进艰难。
没想到陆晚晚竟一眼看穿他的难处。
陆晚晚淡淡道:“放心吧,很快就有人给我们送钱来了。”
——————
陆建章从宁家回来脸色一直不好。
他备了厚礼,带上陆锦云登门致歉,宁家一个人也没有出来。
他惶恐不安,回到书房一个劲地叹气。
几个姨太太都躲得远远,不敢上去触霉头。
第二天,晨曦从窗棂透进来,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陆建章身上,他才惊觉自己坐了一夜。
他还没这么为什么事情头疼过。
以宁家现在的态度,看来陆锦云是彻底没指望了。
他心疼自己这么多年在陆锦云身上下的功夫。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换朝服的时候,陆晚晚来找他了,带着温暖的汤水,笑吟吟地:“父亲,听说你一直在书房,我给你准备了粥。”
粥炖得软烂香甜,滑进喉咙的那一瞬,他感觉僵了一夜的老骨头又活泛了起来。
他将她送去乡下十几年不管不顾,她还长得这么出色,心里想着他这个父亲,陆建章感动得不行。
“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
陆晚晚点了点头,问他:“父亲,宁家怎么说?”
他重重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说?我连宁家人的面都没见着。我看,她这桩婚事算是黄了。”
陆晚晚安慰他:“父亲,要不找个时间我去求求谢夫人,让她从中周旋,为二妹妹说项说项?谢夫人心善,说不定会帮这个忙。”
陆建章眼睛都亮了:“她这么害你,你还愿意帮她?”
陆晚晚轻跌眼帘柔声说:“二妹妹害我,是她对我有误会。但姐妹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伤了颜面,不仅陆家面上无光,父亲面上无光,女儿面上也无光,所以女儿愿意帮她。”
陆建章欣喜若狂,他没想到陆晚晚心胸竟然这么宽广!他道:“去账房支取二十两银子,你留着傍身,出门应酬交际也是要花钱的。”
陆晚晚应了声。
他复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去?”
陆晚晚知道他心里急得很,巴不得陆锦云现在就嫁进宁家。
她侍案而立,低眉垂目,乖巧听话:“事出紧急,我等会儿就去。”
陆建章长吁了口气。
只要谢夫人出面,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父女俩一起出书房,刚出门,陈柳霜母女俩迎面走了过来。
陆锦云哭了一个晚上,眼睛肿得比核桃还要大。
她瞧见陆晚晚和陆建章在一起,又要上来厮打:“你这个贱人,又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都是你害我。”
陆建章手快,一把截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捏,她痛得嗷嗷直叫:“给我滚进来。”
他拖着陆锦云往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