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325)
陆晚晚双手捧着热腾腾的马奶,大口大口喝着,她说:“白先生,我没有办法,我也想做园子里的娇花,被人精心呵护,小心灌溉,但老天总爱捉弄我,他推着我,变成了一匹马,只能一直向前跑。”
“马能看到更多的风景。”白荣将身上的虎皮盖在她身上,柔和地说:“睡吧,明天还得跋涉。”
陆晚晚点了点头,朝他挤出一抹笑,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次日他们继续向山上进发,时间紧急,谁也不敢喊停喊累,陆晚晚更甚,她憋着一股气走在队伍最前头。
终于赶在第二日晚上爬上山顶摘得血灵芝。
白荣看着陆晚晚捧着血灵芝,笑意盈盈,忽的生出无限困惑。
她怎么知道这里有血灵芝?
当夜,陆晚晚一行人依原路回安州。当夜他们下到半山腰,宿在一个山洞之中。到半夜的时候,沈寂听到外面有声响。
陆晚晚也听到了,她和沈寂目光交流了一瞬,沈寂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爬出了洞口。
簌簌雪风差点将他吹翻,沿着崖壁攀爬了好久,忽然看见雪中有一队人马。
他小心翼翼地匍匐在崖壁上,见他们径直朝山上走去。
待那群人消失之后,他才回到山洞之中。
“是什么人?”陆晚晚紧张地看向他。
沈寂抿了下唇,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听他们的语气,可能是宁太守的人。”
“宁蕴?”陆晚晚瞳孔陡然瞪大,为什么最近的事情都和宁蕴有关系?
“公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沈寂问道。
陆晚晚默了一瞬,似乎在思索,片刻后,她斩钉截铁道:“叫上人,咱们连夜出发,小点声,别被他们发现了。”
沈寂依言,叫醒沉睡中的弟兄们,连夜踩着风雪出发。
天将明时他们便赶到了山下。
次日下午,沙漠上上的太阳又落了下去,雁群从空中匆匆飞过,夜幕降临之前他们翻身上马,打猎的马上驾着无数的猎物,纷纷凯旋。陆晚晚那一行人逆着他们的方向策马扬鞭,风刮在耳畔呼呼作响。
疲于奔命跑了整整四日,陆晚晚却仿佛不知疲倦似的,第四日晚上,他们已经到了草原和沙漠相接的地方。鹤鸣山在安州城外的哲理木,是沙漠地区。
夜里他们窝在马肚下,陆晚晚裹着虎皮,在众人的包围中睡下,远山上有狼群嚎叫,月光皎皎落在沙丘,白日炙烤的大地渐渐退却热度,大漠的夜风一吹,陆晚晚冷不防被冻得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毫无征兆地醒了。
瞥了一眼天,她慌乱起来——因为星子寥落,月晕硕大,乌云密布,俨然要起沙尘了。
所以,她决定连夜赶路。
她叫醒沈寂等人,收拾东西的间隙,她听到了驼铃的声音,趴在地上听了片刻,约摸二十余人,步伐有条不紊,不慌不忙,想来是往来的商队。
她爬上沙丘,看见驼队在慢慢行进,她摘下头巾向他们挥舞,“沙尘暴要来了,赶紧避一避。”
来人听不懂她讲的是什么,纷纷停了下来,隔得老远对着她一通乱吼。自然,她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她又急又恼,骑上马背奔到他们面前,手舞足蹈讲了半天,急得面红耳赤,领队的络腮胡大叔仍然抓耳挠腮不明就里。
这群人看上去是前往大成的北狄商人。隔了良久,马队后跟着的马车毡帘被掀开,一个玄衣的男子从里面探出个头。他是中原人,身上穿的是大成的服饰,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仿佛天上的白月光。
他不耐烦地看向陆晚晚,中原话讲得十分流利,“姑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要来沙尘暴了,让你们的人赶紧避一下。”陆晚晚说道。
男子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回头对马车内的人细语了几句。
隔着微微打起的帘子,陆晚晚看到车内坐了个华服的妇人,夜色迷蒙,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她说了句什么,那男子不屑道:“还请姑娘让让路。”
陆晚晚见他态度不好,倒也不恼,只道:“你们自求多福吧。”
他望了望天,眉峰皱了皱,正要开口说话,北面的沙丘已经缓缓移动。
该死的,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陆晚晚拔腿往队伍里狂奔,白先生见势不好,也急忙向她跑去。
沙尘暴来得又急又凶,陆晚晚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已经被卷进漩涡里,生生被拖出大老远,在风里翻天覆地地滚了几滚。好在她在安州待过几年,有应对沙尘暴的经验,几经折腾,除却胳膊上有几处擦伤,其余各处并无大碍。
风暴止住的时候,她被拖到了曲水泉边。
上回来的时候,是隆冬,曲水泉结了冰,她便是取道此处,故而她知道翻过曲水泉就是安州的领地。她起来想到泉中掬把水洗脸,刚走两步,目光被不远处躺着的人吸引了去,是白先生。
想也没想,陆晚晚跑到他的面前。
“白先生,你怎么样了?”她将白荣扶坐起来。
他的伤势比她想象中要严重许多,衣服上许多被沙刀割破的口子流着血。她灌了半壶水,撬开他的嘴喂下,他的伤太重,张不开嘴,水有一大半洒落在地上。
草草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口,陆晚晚把他放在水域边隐蔽的位置,去了月牙泉边的小山丘。沙漠中的猎物大多机敏警觉,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捉了两只柴鸡,急吼吼跑回水边,他仍然没醒,双唇有些发干,面白如纸。陆晚晚叹了一口气,从靴筒摸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割破柴鸡喉管,又给他喂了两口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