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294)
她的脸上顿时煞白煞白的。
“你们昨夜连夜去买……”谢怀琛疑惑,他昨夜在门前守了一夜,没听到有人进出寺庙的声音。
小和尚道:“师父两个月前便算到他将于昨日圆寂,是以东西早早便备下。”
说完,小和尚让出寮房前的蒲团。
陆晚晚拉着谢怀琛跪上去,拜了三拜,便辞别小和尚,下山去了。
这下,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恹恹的,有了心事。但谁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往山下走去。
下山走了约摸半日,下午他们便到了山下的牧场。
两人在山下的一个牧民家休息了片刻,喝了些热腾腾的马奶,又向主人家买了干粮和马匹。谢怀琛本想次日再离开,但陆晚晚执意要走。她想尽快去靖州,当日下午便策马去往靖州。
山下有牧场,有牧场的地方就有牧民,晚夕他们宿在当地牧民的家里。
牧民见谢怀琛身上穿着铠甲,知道他是大成镇守边疆的将士,热情地让出家里最好的帐篷,供他们歇息。
吃过晚饭后,陆晚晚早早便安置睡觉。
这段时间实在太累,她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就快要绷不住了。
谢怀琛躺在她身边,单臂搂着她,温声哄她睡觉。
陆晚晚忐忑了整日的心,渐渐放了下去。前世他犯了孽障,那这一世她陪在他身边,将他的孽障清洗干净,绝不让他走上老和尚预知的结局。
事在人为嘛。
心上没有了阴霾,她很快便睡着了。
半夜她醒来,摸了摸身侧,冰凉一片。
她猛地睁开眼,一看,谢怀琛竟然不见了。她急急忙忙翻身下榻,掌了床头的灯出去寻他。
天上无星也五月,四周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连牛羊都睡了。
她顶着风雪找了半晌,最终在厨帐外找到她的夫君。
他坐在火炉旁,身侧放了一盏小小的灯,正聚精会神埋首看着什么东西。
“夫君。”陆晚晚柔声喊他,掌着灯慢慢走过去。
谢怀琛没料到她会来,背影一僵,将手上的东西往袖子内一塞,转过身看向她。
见她衣衫单薄,连披风也没披,顿时皱了皱眉,走到她面前,轻弹了下她的脑门:“衣服也不穿好,跑出来干什么?”
“我醒来你不在身边,我很怕,就出来找你。”她声音带着将醒未醒的朦胧,软得不像话:“你在看什么?”
谢怀琛看到她,心都是柔软的,摇了下头,说:“没什么。”
陆晚晚却固执起来,大半夜躲着她看东西,挑起了她的兴趣。
“真没什么。”谢怀琛说。
陆晚晚摊开手,一脸倔强。
谢怀琛拗不过她,只好从袖子里将东西抽出来。
陆晚晚这才看清,原来他拿的是老和尚给她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晚晚,我不是怕不得善终。”谢怀琛忙解释,很快,他声音低了下去:“我只是……想多陪你几十年。”
第100章 靖州
陆晚晚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环着他的腰,轻声说:“你是这么好的人,绝对不会不得善终。”
老和尚算准了自己的死期,他说谢怀琛不得善终, 这件事在两人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谢怀琛把她抱起来, 轻声说:“嗯,都是他胡说八道。”
不想她担心呐。
他又抱着她回到帐篷里, 放回榻上,他躺到她身边,为她掖好被子,十指紧扣,说:“乖, 快睡吧。”
陆晚晚乖乖巧巧地嗯了声,靠着他的肩膀, 缓缓闭上眼。
谢怀琛侧眸看着枕边人安静的睡颜,她睡得如此安宁祥和, 他俯下身,在她脸颊一侧印上浅浅一吻,没多久便也睡着了。
以后的事情就留给明天去解决吧。
第二天两人又早早起来,牧民帮他们准备了早膳, 待他们吃过饭出来的时候,他们将马也喂好了,干粮都捆在马背上。
“你们向东南一直走, 下午就能到玉度关,过了关就是靖州城了。”牧民老伯为他们指引方向。
谢怀琛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牧民:“多谢老人家昨夜收留。”
牧民老伯却拒不收下:“小将军驱除鞑驽,卫我平安,老头儿不过提供陋室一屋,粗茶淡饭少许,怎敢受将军银钱,还请将军速速收下。”
远方是连绵翻滚的朝阳云霞。
谢怀琛眼中映着朝阳,忽然一热,顿时生出万丈豪情来。
他竟想赶走匈奴,平定羯族,立威于周边列国,让天下无人敢再犯大成疆土。
他朝老伯拱了拱手,转身上马。
陆晚晚跟在他身后,也骑到马背上。夫妇俩向着朝阳升起的地方,策马奔腾。
果然,下午他们便到了玉度关。
谢染几人有白荣指路,没有走冤枉路,竟先他们几日便过了玉度关。
他们暂时住在玉度关内,靖州刺史得知谢怀琛捣毁羯族人的珞珈山隧道,不日即将抵达靖州,早早在刺史府辟出几间院落,供他们暂居。
白先生自那日过后,身体一落千丈,气息奄奄仿若一个没了魂灵的泥人。
谢染将他背回靖州城,安顿在刺史府,请了大夫看诊,一日日泡在药罐里养着。
徐笑春和沈寂则日日跑到玉度关上等谢怀琛和陆晚晚。
腊月二十八下午,他们便骑马疾驰而来,原先犹如两个墨点,远远的看不真切。但随着马蹄四扬,徐笑春认出了他们,扯下头巾在风中飞舞:“哥,嫂子,我在这里。”
喊完,她意识到什么不对,自觉失言,忙闭了嘴,眼角的余光瞥到身侧的陆越,见他全神贯注看着前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下松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