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140)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你需要我做什么?”
宋落青勾起了嘴角,将他要做的事情安排了一遍。
香棋回去后便把成平王府的事情告诉了陆晚晚。
“宋落青要你骗宋时青?认罪书在我身上?”陆晚晚觉得好笑,这两兄妹大约是前世的怨侣,今生的宿仇吧,否则她为何这么坑害自家哥哥?
香棋点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宋落青要拉世子爷下水,伙同二小姐骗了他。”
陆晚晚微微阖目:“好,好得很,我正愁没机会收拾宋时青呢,他自己蹦出来可就不能怪我了。”
香棋有些担心陆晚晚,大小姐看起来太柔弱了,柔嫩得像纤细的花枝,一不小心就会折断似的。
“香棋,你确定他们会将我带去白沙村?”陆晚晚问她。
“没错,成平郡主和二小姐的确是这么合计的。”
陆晚晚掉头,缓缓道:“好,我信你,你要知道,我这回是用身家性命在和你赌。”
香棋红着眼圈,泫然欲泣,她道:“大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虽不能报答万一,可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别哭。”陆晚晚声音温柔:“你知错能改就好,我交代你的那件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奴婢明日就将纸条送去大公子屋里。”
陆晚晚颔首:“多谢,你回去吧,这几日你就不要来找我,以免引起陆锦云猜忌,恐会危及你的性命。”
香棋离去之后不久,谢怀琛的鸽子便破窗而入。
这些时日谢怀琛每日再没翻墙来找过她,每日他都会给陆晚晚写信,有时候问她吃饭了没有,有时候问她吃的什么,他还夜观天象,看明日是晴是雨,提醒她增减衣服。
信纸虽短,情意却长。
鸽子一飞进来便停在陆晚晚肩头,咕咕直叫。
她抓了一把碎米,摊开在窗台,鸽子低头寻米。陆晚晚微微笑着,取出信筒里的信纸。
展开来看,信上只有熟悉的两个字——抬头。
抬头?
陆晚晚不解,抬头一望。
随即,她整个人便怔忡在原处。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一盏盏孔明灯,一盏连着一盏,亮成了一片,将靛青的穹顶染成了橘黄色。
看到的人都在惊呼。
这一看就是哪家纨绔子弟取悦女人的招数,却不知是哪家的竟有这般手笔。
陆晚晚望着那些灯,心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也被火光照亮,一点点,一点点,变得充盈而光明。
片刻后,另一只信鸽飞来,它在陆晚晚的窗前徘徊,认路似的绕了两圈,最终俯身而下,停在窗台。
陆晚晚取了信纸。
这一次,当她看清信纸上的字时,再抬首,双眼都朦胧起来,看什么都迷迷蒙蒙。
谢怀琛说;“没有月亮的夜里,有我为你驱散黑暗。”
他知道了,谢夫人将什么都告诉他了。
陆晚晚以前很怕黑,因为她小时候,有一回陈嬷嬷和舅母去寺里上香了。那日下了瓢泼大雨,她们无法回家,只能宿在寺庙里。家里的婆子待她刻薄,将她一个人关在屋里,自个儿去喝酒赌钱寻乐子。
那夜雷电交加,闯进来了一个小偷。
他带着刀,找到了陆晚晚的屋子里。
她怕得要命,躲进了柜子里。
那夜过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一个人睡。
她怕黑。
此事除了舅母和陈嬷嬷,她只告诉过谢夫人。
谢怀琛也知道了。
她还以为他会笑话自己,可是他没有,玩世不恭的小公爷接纳她的过去,安抚她的情绪,为她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
她眼泪淌得欢畅。
原来真的会有人将她捧在掌心,小心呵护。
她抹了抹眼泪,抬头望向半空中漂浮的孔明灯。
她给谢怀琛回了一封信,她说——来找我。
鸽子扑棱了一下翅膀便飞远了。
她搬来凳子,坐在窗前。
从前世到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期待一个人。
谢怀琛就在附近,他来得很快,仿佛一个踏月而来的谪仙,从天际临世,出现在她身边。
时已晚春,天气热了起来,谢怀琛折腾了大半夜,汗湿了头发。
他站在陆晚晚面前,咧嘴一笑,背后是他点亮的孔明灯。
“你找我?”他露出一个洁白的牙,和璀璨的灯光相映成趣。
陆晚晚扯了丝帕,抬腕,一下下擦拭着他额前的汗。
谢怀琛不好意思,头微微一偏,去截她手里的帕子:“我自己来。”
陆晚晚躲过,她要亲手为他擦汗。
“谢怀琛,我喜欢你,我心上有你。”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的说。
谢怀琛愕然抬眸,定定地看着她,心口忽然跳得厉害,胸腔里跳得不安分的那个东西仿佛要冲破桎梏,飞出来了似的。
他脸色镇静,鬼知道,他心里已经翻起了海啸。
潮水卷着巨浪汹涌而来,震撼得他几乎快忘了如何呼吸。
“陆晚晚,你再说一遍。”他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晚晚垂下头,有些娇羞:“你捉弄我。”
“陆晚晚,你再说一遍嘛,我刚才没有听清。”他重复一遍,声音放得极软,像极了要糖吃的孩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眼中装满了月光,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陆晚晚心里安了一瞬。
谢怀琛说得对啊,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上辈子为了宁蕴她连流放的路都能走,这一生为何不能对谢怀琛说一句令人欢喜的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