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121)
有人来访,将人晾在门外,到底不好看,他叹了口气,起来慢腾腾地穿好衣裳。
又慢腾腾去找陆晚晚。
陆晚晚远远瞧见谢怀琛,暖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给他的侧颜镀上了一层稀薄的金芒,衬得他容颜俊美,还带着些许温暖。
谢怀琛精神不怎么好,他看到陆晚晚双颊白皙红润,眸子里似有一泓清泉,整个人神采奕奕得不像话。
“陆小姐来了?”他客气又疏离地喊她。
陆晚晚愣了愣,她感觉谢怀琛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怪。
“这是笑春送到我那里的,她说你回来之后会来取,我见你一直未来,就送了过来。”陆晚晚声音低低的。
谢怀琛心下顿时如滚滚江水,一片茫茫。
“嗯。”他背过身,定了定心神,说道:“多谢。”
陆晚晚有些迷茫,谢怀琛冷淡得出奇,从前世,到今生,她都没见过这般冷淡的谢怀琛。
“这花我每日两次早晚都浇两次水,发了一些新芽。”
谢怀琛慢慢转头,视线落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又飞快挪开,花盆里原本枯瘦的枝桠壮实了不少,抽出了很多嫩绿的新叶。陆晚晚将它照料得很好。
他盯着,看了片刻,他说:“多谢陆小姐,它长得很好。”
一阵夹着春意的风,猛地拍进花厅,吹得帘幔四舞,纠葛难分。
陆晚晚心直往下坠,下意识觉得,她和谢怀琛之间应当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想问,却又难以启齿。
她的情绪变得有些忐忑,她问:“那天你不是说有事情问我吗?”
谢怀琛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他张了张口,喉头却烫得厉害。自从听到她说不愿嫁自己的话后,他就没了底气问她,总觉得一开口,她就坡下驴逃之夭夭了。但她既和宁蕴有情,自己也不会强人所难。当时求娶的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此时要说放她自由,两片唇瓣竟跟铜汁浇铸的一般。
最终他摇了摇头,说:“不重要了。”
两人静默良久,双双无话。
谢夫人不在,林嬷嬷亲自来伺候他们俩,此时见他们神色都很古怪,疑惑地望了望谢怀琛,又看向陆晚晚。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谢染前来通报,褚怀和李远之来找谢怀琛。
他抓了救命稻草似的,抛下一句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面无表情,僵着一张脸,径直从他面前,穿行而过。
陆晚晚心下一沉,视线随着他的背影,望到月门之外。
伺候的丫鬟小厮亦是困惑于谢怀琛的反常,他一向对下人都和气有加,怎么会这么冷淡对待陆小姐?
陆晚晚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空气如游丝淌进她的胸腔,呛得她胸口生疼。
林嬷嬷见陆晚晚脸色难看,忙打着圆场:“陆小姐,小公爷这两天气性大,你别跟他计较。”
陆晚晚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回来的时候才迫不及待来看过自己,那时他都是正常的,从那之后他就消失了好几天,次日国公爷都来了陆府,就他没来。
这不对劲,肯定是他离开陆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问林嬷嬷:“嬷嬷,谢夫人上我家吊唁那天,小公爷在忙什么?”
林嬷嬷想起那日一大早褚家和李家的两个公子就来找他了,后来小公爷出了趟门,没多久就回了府上。这几日他大门不出,除了褚怀和李远之来找他吃酒赌钱,也没见他同别的人来往,忙什么别的事情。
她据实以告。
褚怀和李远之,他们俩敦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又一向和谢怀琛亲近,没理由挑唆什么。
倏地,一个想法猛地冒了出来。
那日她在栖月楼前碰到他们俩,他们对自己也很冷淡。
在那之前,她为了威胁陈柳霜,刚见了宁蕴。
最有可能的猜测就是褚怀和李远之听到了她和宁蕴的事情,然后告诉谢怀琛。
谢怀琛才会变得如此冷漠。
她咬了一下唇,疼痛让她清醒,浆糊一样的思绪终于理清。
这事她做得不对,若非时间紧迫,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当时头脑一热,也就做了,她没想过事情败露要如何收场。
谢怀琛又是否会听她解释?
她心下茫茫。
从镇国公府出来,陆晚晚神情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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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倩云去找陆晚晚。
她已经和母亲商量好,先将自己的装哑巴的事情告诉给大姐姐。
长思院很大,陆晚晚刚搬进来不久,府上又正忙陈柳霜的丧事,下人大部分都调去各处帮忙,院子里空荡荡的。
她进去的时候一个人没有,她便自己去房间找陆晚晚,她刚走到房间外,便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从窗边望进去,竟是个黑衣蒙面的男人。
他旁边放了个竹篮,正将篮子里的东西放在陆晚晚的床上,然后又小心翼翼用被子盖好。
因隔得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黑衣人将东西放完后,四下环顾了一眼,陆倩云侧身,紧贴在墙角。
他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身形一闪,绕到房后窗台外。
那人身手不错,三两下就爬上墙头,消失不见。
陆倩云来到房门,门上落了锁,她进不去。
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样子,陆倩云猜想他肯定没放什么好东西。
大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必须马上告诉她。
她转身去寻陆晚晚。
出了长思院,她神色匆匆去了后门。
府上内眷大多从后门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