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域之缘起不灭(74)
他伸出长臂,上前两步,就要一把抓住我,我抬起长腿,准备一脚踢开他,身子不由得一晃,我想稳住身体,不禁向后一步,却一脚踩空,整个人一下子突然腾空,就要向下坠落。
我惊声尖叫起来,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制止了我的下坠,把我的身子悬在了半空,他全力大声对我呼喊,“宝贝,千万别松手,你的下面是悬崖。”
悬崖?我从疯狂中清醒了一半,怔了一会儿,又突然狂笑起来,好,好,是悬崖,也许,我只有跳下去,才是从此摆脱那个魔鬼的最好方法。
“女人,你想都不要想。”他猛然把我抓得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看出我的心思,对着我咬牙切齿。
“你放手,放手……你为什么不肯放手?”我虚弱无力的道,我的软弱的手臂被他抓得紧紧的。他想努力拉我上来,我却死命与他对抗,死也不要他拉我上来。
我的膝盖抵住崖上的石块,对抗着他力量。
他发怒了,红色的眼瞳里怒火熊熊,怒吼着,“你是不是真想死,林西文。”
我笑着,诡异地笑着,笑得就好像我是一个从来没有笑过的女人一样,怎么笑都舍不得停。
“乖,听话,宝贝,”他的语气又放软,像哄孩子一样,“让我把你拉上来。”
“不……”我的嘴里清晰的吐出了这个字。
他不再与我说话,而是准备用全力拉我上来,“咔”的一声响,我的胳膊被拉脱臼了,锐利的痛楚涌遍了我的全身,我恨透了这个男人,“你这个混蛋,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他不说话,一脸的泥污,仍咬着牙要努力拉我上来。
我一边抵挡他的力量,一边不断叫骂着,在风雨中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女疯子。
叫骂之间,我蓦地感到胸口一阵发闷,还没等意识到什么,喉咙里一甜,一股粘粘的液体就从我的嘴角溢了出来,“林西文,你怎么中毒了?”就着不断闪过的闪电光芒,他看着大叫了起来,语气里尽是焦虑和愤怒。
我艰难地举起另一只手抹了一下嘴角,乖乖,居然是紫色的血液。
我想起艾达曾强喂给我的药丸,她曾明确的告诉我,这就是毒药,要我乖乖的听她的话。不自觉的,我的嘴角牵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很好,真的很好,毒性正好在这个时候发作,老天都看不过去,想要快点离开你们,离开你们这群混蛋。
我的身体很快就开始发软,越来越软,全身上下都在流着热汗,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我的身体变得光滑无比,连手臂都包括在内。他已明显感到无法再拉住我了,惊恐大声吼叫,“林西文,你千万不要松手……”
我傻傻地抬眼看着他,傻傻的笑着。
“宝贝,你别那么傻,我刚只是想吓吓你,不是真的……”
他气急败坏,嘴里大喊大叫,夹杂在刮得更猛的暴风雨中,我根本听不清楚。
看着他淋得像落汤鸡似的,我眯起了眼,神思飘忽起来。
他用足了力气,在向上拉的一瞬间,我趁机把我的光滑身体动了动,借着他偶尔脱手的空隙,我利用我的手掌的光滑,挣脱开了他的力量,脱开了他的掌握,在他的狂吼中,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向下迅速地坠落……
白色的闪电乍然出现,我的苍白的面容更加苍白。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奥斯纳。
永远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
*更猛烈了,电闪雷鸣交错之时,仿佛从某个高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嘶心裂肺的吼叫声,在暴风雨夜里显得突兀而凄厉。我闭上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片晕眩,下落,下落,下落,再下落,所有的凡尘俗事,爱恨交缠,再也与我无关。
第二卷 血色月光 第二十三章 生活在别处(一)
坠落,坠落,还是坠落,无止境地向下坠落。
坠向一个无底的黑色深渊,一个无边无尽的红色炼狱。
深渊的底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那是炼狱之火,焚蚀你的皮骨,融化你的脊骨,锐利的疼痛刺进灵魂的最深处。
我尖叫一声,从床上猛地惊起,这时闹钟铃铃的响起,我看到了窗帘上透出的朦胧晨光,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
伸手按了一下闹铃,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抹了抹前额,竟全是冷汗。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妈妈的声音,“西文,你怎么了?”
“没事,”我忙叫道,“刚才做恶梦。”
“快把门打开。”妈妈催促着。我迟疑了片刻,起身为她打开了门。
一开门,她就责怪着,“你最近是怎么了,每天魂不守舍的,夜里一睡觉就做恶梦,连着大半个月都是如此了。”
我走回床上,把被子蒙到脸上,“你就别管了,妈妈,我这是车祸后遗症。”
妈妈站在我的床前,叹息着,“西文,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心事,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妈,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我藏在被子里,故作不耐烦地叫着,“我告诉你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妈妈似乎还想再问下去,我撒起娇来,“妈,你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行不行?”
妈妈无奈地离开了。
待房门轻轻地关上后,我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两个月了,妈妈说我在医院里躺了快两个月了,一直晕迷不醒,怎么也唤不醒我,可偏偏又无生命之危,让医生们很是诧异,便向我妈妈表示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病例。他们对我妈妈说,我的脑部受到了一定的震荡,但又绝不属于植物人的范围,可不知为何怎么也唤不醒来。人体的奥秘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暂时只能留院观察了,并只能靠着打点滴维系那半死不活的生命。